中都。
夏境最繁华的王城之地,只是岁月变迁,往日的繁华被肃杀所取代,冰冷凄清便是它当前的格调,朱雀街上,当朝各大臣子府院紧闭,已经两个月了,只要无早朝,无召见,这些臣子皆闭门不出,生怕深宫里的那头苍龙怒啸降临。
秦王府内,当朝皇帝的次子,秦王景禹寅在后府庭院习武,他身高八尺有余,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似撼天狮子下云端,手持一丈二的漆黑出龙槊,宛若战神迎天下。
但见秦王聚息气力,收放自如,那百余斤重的出槊犹如蛟龙出海,在掌中翻滚舞动,随着风袭阵阵,出龙槊横、砍、斜、挑、劈、刺接连不断,招招杀意直现,忽然,秦王目光如冲雷降天,一记大步冲跃,出龙槊跟身跃空,化作一记龙风威势朝五步外的青石刺去,但听一声脆裂崩炸,那青石赫然被槊尖捅出一个碗口大窟窿,只是秦王心气不畅,槊杆冲力未消,反力涌荡,一时竟然脱手,逼的秦王后退数步,方才止住身形。
见此,立于一旁的侍女仆人当即上前侍奉,却被秦王阴眉冷目威慑斥退。
“心不静,如何立身,身不立,如何立位,殿下这是怎么了?离着老远就嗅到了殿下的焦躁肝火气息!”
秦王正因心中困顿恼火,几乎在他迁就于侍女仆人时,一浑厚之音袭来,秦王面目随即露出一丝畅快,他转身向声音来源望去,恩师杨茂正在秦王府亲卫带领下快步走来,秦王快走两步,在杨茂身前三步之位合手拜服:“师傅,可算把您盼来了!”
“秦王殿下,此番拜师可不是什么恰当时候!”杨茂低语一沉,秦王略有哑涩之意,不过杨茂既然敢来,必然有所借口,故而并不会被那朝中风袭所侵扰。
秦王挥手斥退众仆人和亲卫,二人来至石亭坐下,秦王道:“师傅,已经两个月了,如此僵持下去,父皇他到底是何意?”
“什么何意?”
杨茂抚须养神,那双精神烁发的牟子似笑非笑的盯着秦王,这让秦王心中很是不快:“师傅,我七岁就随您学习策论义理,是所有亲王中最为尊敬您的,现在你的弟子受困,就不要如此牵绕!”
秦王缓息,继续言语:“眼下父皇身体日渐差矣,景俞天位居兄长,他监国理事数十年,不说根深蒂固什么妄言,单就这中都四城之地,恐怕除了父皇,就再也无人可以撼动他,再者,以当下形势,但凡明眼人看了,都知道世子大位非他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