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北的风一年四季都是略带寒息,自秋意袭来,那般幽凉愈发的明显,辽河北岸,牙拓谷丘陵山川在南风的吹拂下裹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远眺无云的晴空,一只灰色的巨鹰好似闪电般划过,随即一声尖锐的嘶鸣响彻天际,震得的林中鸟禽四处惊逃。
“那什么声音?”
苍狼坡下,辽水河畔的林间,一队夏境边军正在此巡视,对于那尖锐的鸣叫,小队什长止步惊叹。自数月前传来蛮人异动的消息,苍狼守将,明威将军王照一面加强防御,一面向辽源军示令,请派援军,以防不测,毕竟苍狼坡现在只有两千守军。
时至正午,王照坐于苍狼堡军中大帐内,他看着案前的示报,心下忧虑,一个月前,散出去的斥候在西面的孛儿若草原河畔发现曦月部竟然失去踪迹,而水洼子草原上的野狐和青狼两大部也都消失不见,这种变化让人着实让人不安。
就在王照思索这些饿极了的蛮子到底跑哪去时,苍老堡中突然响起浑重的号角声,王照一惊,起身大步来之帐前,怒问:“何人吹角?”
王照亲兵匆匆跑来,他一脸困顿样:“将军,不是我们的号角,你听,是从外面传来的!”
此话刚落,一声巨响从前营传来,王照当即奔向堡中角楼,放眼看去,漫天的火石呼啸袭来,这些浇注过黑油的巨石像死神般从天而落,眨眼间,将苍狼堡前的屯民木屋给砸的稀烂。
“将军,将军,不好了,蛮人从东边崖口攻上来了。”只见亲卫将士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前来吼叫着。
“将军,将军,黄金家族的雄狮旗帜已经离我们不过三里远,现在已经到达牙拓谷的前谷了!”另一名斥候跑来同样急声禀告。
“将军,曦月部、勃利部、野狐部的部族骑队已经冲破我们设在苍狼西面的鹿角坑,御卫营的弟兄们已经完了”
听着这些,王照几乎崩溃,他无法相信,这些蛮子怎么突然就出现在眼皮底下,看着四散奔逃、慌乱不堪的兵士,王照粗声怒吼,拔出横刀,仰天而举:“弟兄们,给老子听着,横竖都是死,就是死也要给老子拉几个垫背的,所有人听令,随老子冲上去,谁若敢退一步,老子宰了他。”
怒吼中,王照一马当先,向着堡门冲去,受到将军的感染,原本还乱糟糟的众兵士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在各自营尉、都伯、什长的带领下,迎着漫天而降的火石,冲上角楼和城墙。
堡墙上,弓弩营的弟兄们望着那黑压压奔来的疯子,他们双臂蓄力,拼命的弯弓搭箭,力图射杀每一个蛮子,只是这些蛮子竟然身着铁甲和铁盾,他们的羽箭虽然锋利强大,却根本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王照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想掉进了寒冰窟窿般让人恐惧:“不可能,蛮人何时有铁甲利刃了,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