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昌蠕动着干裂的嘴唇,道:“大人,在这么下去,若是蛮兵不退,燕城可守不了多久了!”
“要么再向秦王殿下求援试试?他的轻羽营战力卓著,有他在城外与蛮兵周旋,燕城压力就会骤减不少!”
孟尝山谏言,司马卓长叹一声:“事到如今,你们还没看清眼下的形势?燕东哨镇已经数日没有消息传来,这个秦王殿下十有已经回撤河西了!如此还怎么与那些蛮子周旋?”
“如果这样,燕城失陷,秦王殿下可脱不了干系。”
“干系早就脱不了了!”司马卓晃动着已经麻木的身躯,小声低言:“从骁武皇一军溃灭那一刻起,秦王殿下已经背上了罪责,如此之下,他纵使再想奋战,也得考虑后路!”
说到骁武皇一军溃灭,韦昌与孟尝山二人相视一眼,开口:“大人,我等怎么觉得一军溃灭之事与秦王殿下无关,否则他为何要诏令旨意,先遣轻羽营来此?”
“住嘴!”司马卓冷声一喝,止住二人:“我等臣子,只要坚守其位即可,其它事宜,与我等无关!”末了,司马卓眉目一忧:“但愿老天尽快降下大雪,逼退蛮子,让大夏的根基不至于在这个寒冬凛冽撼动。”
燕东哨镇南,小砀山西北坡处。
秦王景禹寅带着残存的四千轻骑在此歇息,先前不久,蛮军主儿克、主儿多、勃利等十几个部落,集结蛮骑数万蛮骑突袭燕东哨镇,景禹寅在杨茂建议下收兵自保,只是蛮骑攻势凶猛,景禹寅凭着一身龙虎之威,带着麾下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撤退至此。
在一处避风处,景禹寅正在歇息,身前,杨茂细细查看着地图,眼下他们已经在燕城的侧后方,只是要想回到河西,还需费些功夫,毕竟燕西的数百里土地上已经散布了数不清的蛮骑探子,若是被那些混账咬住,不等进到河西地界,景禹寅手里这几千人基本就死光了。
“殿下,老臣大致估量了一下,从小砀山穿山而过,走临、襄地界回河西,威胁要小的多!”杨茂说完,却不见回声,抬头看去,景禹寅神思有些飘忽。
如此让杨茂起身近前,道:“殿下,只要回到河西,将根基稳固,让后请罪入中都,介时老臣联合中书阁,为殿下喊冤,想来陛下也不会过多为难您,毕竟世子大位在即,陛下要考虑更多!”
“师傅,我忧心的不是这事,我身为夏皇子嗣,理应为夏奋勇杀敌,守卫疆土,只是现在,我这一撤,燕城危机,北地危已,这几日,偶尔看到那些难逃的百信,我”
“殿下,帝王家业,单靠仁心不足以,您应该看看燕王是怎么做的?齐王是怎么做的?此时已经十月末,顶多一个月,寒息急降,大雪封路,那时蛮兵自会退去,至于那些遭难的百姓,只能说老天薄情吧!”
杨茂的话虽然冷硬,可都是实情,比起连鬼影子都没见一丝的齐王、燕王、秦懿,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大约半刻之后,金羽回来了,他冲景禹寅道:“殿下,方圆五十里没有蛮人的影子,且末将看东南方向阴云密布,寒风凸起,似乎要降大雨了!”
听此,景禹寅当即出声:“立刻传令全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