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情况让察台喇与忽必之间的隔阂暂且抛到一边,而窝阔则望着远处摇摇欲坠的临城,脑子有些困顿。
“曾经被我们蔑视的夏人软骨头,会是谁?兀立扎海,你也只有躲在那低矮的城墙之后”
只是忽必已经厌恶察台喇和窝阔所为,便恶狠一声:“察台喇,窝阔,你们在此攻城吧,我要率部返回草原!”
“你”察台喇很是不喜,毕竟他们是一起南下至此。
不过忽必显然不打算给察台喇和窝阔任何回转余地,也就片刻功夫,一支三千余人的裘落勇骑与两千蛮兵脱离大部的旗帜。
临城,当负责率部攻占东城门的裘落部撤离后,其它佯攻掠阵的部族纷纷退回去,如此给姚启圣、蒋赣这些人一丝喘息机会。
城门洞下,看着堆积成山的尸首,蒋赣只感觉血腥冲鼻,让人窒息,可是身在此处,他无处可避,且数千名临城的青壮在捕头、衙役带领下来至城墙和城门,蒋赣起身沉声:“快,把这些尸首搬走,将城门拉起,用木栓和牛车定住,以作抵御!”
“是,指挥使大人!”
青壮与衙役们得令后,便动手去搬散落在城墙内外半里范围内的尸首,虽然天气渐冷,可是保不齐那一刻钟太阳高照,一旦尸腐生毒传散开来,即便临城不破,十几万百姓也要死于尸腐瘟疫。
另一边,裘落部的独自撤退打乱了察台喇北、西、南三门的协同攻占计划,如此给哨骑营的马全送上一份功劳。
这马全与林秀同为县学子弟,只不过县考失利,且家中殷实,又习得一身马上功夫,便在老子临城都司马钟的操办下,得了个哨骑营小校的位子,虽然仅仅二旬有三,可在军途上却有着超人意料能力,更难得是他那身马上枪术实在厉害。
一刻之前,面对冲北门而来的数千蛮兵部族,马全避实就虚,绕击冲杀,一连挑死两个部落的千户首领,没了千户首领,这些蛮兵可不像夏兵一样坚守命令,加之东城蛮兵角声言退,这些部族便纷纷回撤,如此马全再度带着哨骑转奔西门、南门,以同样的方式逼退那些小部落的蛮兵。
当他重新回城时,马钟与姚启圣、于海龙、蒋赣等在东城门内的,看到儿子血染衣甲奔回,四旬有六的马钟竟然落泪直下。
马全抽鞭疾驰,在众人身前十步之地飞身下马,让后跪地回告:“大人,哨骑营小校马全幸不辱命,北、西、南三门蛮兵已撤,只是哨骑营五百弟兄损伤三百九十二人,往大人给予救助,为其护养家人!”末了他在才冲马钟一语:“劳爹爹忧心!”
这一言说的姚启圣心里宽慰至极,上前搀起马全,让后冲马钟道:“都司,你真是为咱们临城养了个好儿子,待此难过后,我必上奏中都,保举马令郎为临城先锋将,偏领一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