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南宫保闻之一脸笑怕:“我父王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敢偷拿这极品贡物,他老人家能打断我的爪子,这是我一个淮南好友通过商行给送来的,我连家门都没进就来找你了!”
“如此甚好!”听到这,余长海松了口气,卸下甲胄,冲南宫保抱拳:“老弟,宵月楼,走吧!”
上书房,庭门前,一队金甲近卫手持槊警惕伫立,偶有内廷小太监前来,也都被近卫拦下。
“陛下,老臣心中忧虑”
温暖的书房中,淡淡的松香若有若无,夏安帝仅着金丝龙袍靠在斜靠在龙椅上,面前,庆亲王恭坐在椅子上,小声低言所虑,直到庆亲王言毕,夏安帝才微微睁目。
“庆余,想当初你随我西进鞑靼,你麾下的羽卫是如此骁勇”闻此,庆亲王快速急思,不知陛下为何放着眼前的可疑境况不顾,反倒说起几十年前的旧事了。或许是曾经的英姿勾起了夏安帝的雄心,他轻喘一息,直身而立,庆亲王赶紧上前,搀扶左右。
“陛下,您当心!”
“庆余,你是不是小瞧朕了?当年,朕统率金卫营一战定西境”夏安帝越说越来兴,连带着气色也缓和许多。
“陛下此言可真折煞老臣了,当初老臣不过是陛下的马前卒,凭着粗莽彪悍,搏得那一丝功绩,老臣还依稀记得与鞑靼的最后一战瓦拉山口一战,当时,若非陛下金卫营及时驰援,老臣恐怕早就死在那不毛之地了。”
“哈哈哈所以说,朕没有老,只是岁月让朕看起来老了一般”话到此处,庆亲王忽然心中一愣,这似乎言中有言。而夏安帝也笑声渐无,他缓缓转头,那深邃观透天下的牟子就像两柄尖刀一样,直射入庆亲王的眼里,瞬息之后,庆亲王浑然惊醒,当即后撤,跪下恭听。
“庆余啊,你说先皇英武一世,创了大夏盛世,朕虽比不上先皇,但也北战黄金家族,东压东林诸国,西慑鞑靼,将大夏的国境外阔近千里”
“陛下天佑,龙跃凌霄,区区东林、北蛮、西鞑靼,皆不足挂齿,老臣相信,在陛下的英勇神武中,大夏一定可以千秋万世”
“罢了罢了!”夏安帝似有焦躁,呵声止住庆亲王:“庆余啊,你说朕这几个儿子,谁最适合保固基业”
闻此,庆亲王骤然寒息满背,惊惧如万虫噬身般,让他分毫不得安宁:“陛下老臣忠心耿耿但凡陛下所言,老臣无往不前”
“庆余,你这是什么话,朕就是想找人说说心里话!唉”夏安帝性情在这瞬息间斗转数分,半晌,他躬身蹲坐在庆亲王面前:“朕知道自己老了,大限将至,下面那些皇儿们等不及了,甚至有些朝臣也等不及了,兵部尚书左丞田櫆,中书令郑乾这些人都开始站队了宫卫所调防区区虫动尔有何燥心庆余,你多虑了,别忘了你可是羽卫军的王爷朕更是金卫营的龙首”
“陛下”听着这些,庆亲王早已汗流浃背,他面色微红,气冲于胸:“陛下,老臣虽然老朽,但老臣自问刀锋锐利,但凡所侵陛下威严者,老臣定将刀锋所致,斩了那宵小狗头,保大夏皇威”
夏安帝神色稍转:“南宫保是宫卫所左千牛卫,右卫魏东林日前与齐王天儿交集甚密,但还在朕的威限之内,你让南宫保照令歇息,随他们去吧朕倒要看看,一群虫儿如何能偷得苍龙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