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秀心知正题来了,不然陈恪为何先前热情干脆?无非就是以利惠己,待其事脱口,自己只能应下,且思量中,林秀想着包同等北平郡官差的遭际,道:“大人有事,尽可说来!”
“林小将军痛快!”陈恪拍掌落桌:“林小将军一路从南而来,对北疆有何印象?”
“似乎破败许多,荒田野地,十室五空…”
“林小将军说的不错,北疆一战,大夏虽胜,可是善后事宜却混杂不堪,导致大量百姓没有存粮过冬,即便官家拨粮相助,也没有多大用处,眼下,我黎城东向六十里处的东湖郡匪盗猖獗,黎城轻骑营年前调拨随秦王北战,损失惨重,一时间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剿灭,且春种时节即将到来,若是不除了匪患,就算发下春种谷,也会被那些贼人抢走,介时这些百姓还是要饿死,就算不饿死,没有收成,他们缴不上青稞税,也好不到哪去!”
林秀听完稍加思索:“大人,末将既然来此求些路途粮草,也知道了大人的难处,当然不会束手旁观,只是末将…有个条件!”
“只要能除了匪患,稳了黎城四野境地,确保春种推行,林小将军但说无妨!”
“关于春种事宜,末将想谏言大人一二!来时经过北平郡,那里上至官差,下至百姓,皆饥饿度日,大人若想让青稞税制分化有成效,除了播下谷种,还要给予一些活命口粮,当然,不是无条件给予,大人可以像江淮地区的租种制一样,给这些百姓一些粮食抵押,让他们有度过当前时期的本钱,待春收时,让他们一并交回,如何?”
“租种制…”陈恪当即犹豫,北疆与南方境况不同,租种制曾经也在北疆实行过,可是北疆地产偏低,很多时候入不敷出,见陈恪犹豫,林秀起身:“大人,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不然末将帮你除了东湖郡的匪患,前脚走,后脚北平郡贼风再起?如此恶性循环,恐怕大人到春末秋收时,一粒粮食也收不上来…”
此一言着实击了陈恪瞬息,那葛佰也细下思量,附声道:“大人,眼下形势不同过往,或许可以变通一二,只要田野生机恢复,县乡稳固,到年末最少有两次守成,应该足以青稞税税制的收缴…”
“大人,参事说的对,情非往常,需要变通行之!”
一时间,其它官员附和,陈恪最终狠下心道:“也罢,除了青稞税制五五分推行以外,再下放租种给予制,就按五抽一吧!”
到这里,林秀算是把包同等人求粮播种的请求给解决了,随后他在都府衙待了片刻,以剿匪紧要为由,离开都府衙,为保正剿匪顺利,陈恪派葛佰随行,为其做本地境况向导。
行军都营总指挥使府邸。
张纪正坐在书房里,面前的桌案上是张祁寄回的书信,虽然张祁含糊禀告,可是张纪已然知道中都情况。
当天雷珠案子再三反复被掀出来后,随着中书、太府及其它中枢阶层的朝臣接连被牵扯,燕王、齐王二系的朝臣已经落罪入狱,更枉死不可知,在这种情况下,一直闭府不出的秦王景禹寅却被查出有暗中行祟,指使天雷珠黑幕的嫌疑,故陛下下旨,将他的罪己诏加身进为为暂削军职,若没有皇令召见,禁足府邸,不允许面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