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地推开门，“王师兄，还不下班呀？嫂子，对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谈恋爱。刚过完年，就加班呀。”

王小川曾经立下誓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后来变成了“搜狗不上市，我就不找女朋友。”

王小川挥挥手，打断调侃，指着面前的文件，“整个新年假期，我只给自己放了半天假，都没有看晚。这些数据那么烂，我怎么睡的着？”

李刚指了指上面，那是张总的办公室，“非战之罪！咱们起步晚，宣传平台、宣传资金都有限竞争对手无节制的烧钱，咱们根本比不过。”

在美留学的张总，回国创业，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仿佛消耗掉了所有激情，意志消沉了许多，太重视财务报表的损益表，不敢大范围的烧钱，让搜狗搜索如何发展壮大？

听出同事嘴里的埋怨，王小川极力解释，

“上有董事会，下有各方诸侯的掣肘，张总已经尽力了。五年前，得知张总要收购nn，我穿着拖鞋，就闯入了会议室。当陈一舟陈总在文件上签上姓名，我的心没有惋惜，反而高兴。张总是我的偶像，是咱们清华人的偶像，能在他手下工作，是咱们的服气。”

2000年10月，搜狐公司宣布收购nn，后者是当时国内最大的年轻人社区站。

阴差阳错之下，王小川从nn进入搜狐。不到三年的时间，他从一个普通程序员，升为高级经理。

这段历史，已经听过无数遍，李刚耸耸肩，“明天的谈判对手，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你最好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王小川皱眉，“新出456，现在数据如何？”

李刚恨得咬牙切齿，“那就是个流氓，也是奇迹！凡是安装番茄花园的新用户，主页都会被篡改，变成456。不管如何，设定这个的人都是天才。”

王小川露出一丝微笑，“现在最着急的不是咱们，应该是百度。他们收购123时，根本没安好意，只想收购竞争对手，然后雪藏。现在竞争对手出现，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自作自受！”

李刚哈哈大笑，“去年8月，百度以1190万元和4万股股票，收购了123，现在保守估计，现在最少值1800万。咱们只出200万，是不是有点保守？”

王小川脸色一冷，“你到底站哪一家？别混淆概念，咱们只是绑定了搜索栏，不是收购对方站，只是广告费。”

李刚不以为意，“那人真敢虎口夺食！也不知道李彦宏现在是什么表情？”

看到手里的报表，李彦宏再也保持不了君子形象，第一次大发雷霆，“123的浏览量腰斩，浏览人数雪崩，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吗？怎么忽然一夜间，墙头变幻大王旗。”

刘建国递过来一份数据，“当然有原因，新成立的456，势头很火，每日用户增长的曲线斜率达到90度！”

李彦宏恢复了平静，“这是哪条过江龙进来抢食，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刘建国耸耸肩，一字一顿，“你的老熟人，番茄花园的孙不器！凡是安装新系统的用户，主页都会被篡改。”

老对头毕胜离职，他的心情格外舒畅，知道老对头和孙不器关系莫逆，甚至在对方的介绍下，去硅谷创业，又有点不爽。

今天机会难得，刘建国忍不住给孙不器上眼药。

李彦宏苦笑，“只要番茄花园在手，可以随便篡改用户的主页。短时间内，人为制造出一个流量巨大的站。”

刘建国指了指上面，脸色神秘，“听说微软研究新一代视窗系统，那是革命性的技术。咱们是不是？”

李彦宏摇摇头，“那是没影子的事情，至少2年才能推出新版本。这两年内，孙不器可以拿着这个核弹头，在我们互联企业中，进行“核讹诈”。大家为了流量，为了用户，只能捏着鼻子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