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器慢慢起身,悄无声息的挪到两个女生面前,给了一个警示的眼神。
吕楠有点不知所措,低声命令,“张叔,千万别打给康公子,打给我哥!你就就说,他妹被人欺负,赶紧扔掉那些女人。”
纹身男拉住服务员的袖子,嘴里喋喋不休,
“服务态度真差,我要给差评!店里的桌子那么大,又不是放不开盘子。帮我买一条烤鱼,会死人吗?你们南方啊,没有一点街坊邻居的概念。在我们北方,在一家店吃饭,可以从左邻右舍叫卖东西怎么到了南方,就行不通了呢?这里是不是中国,还有没有王法?”
北方的乡镇,特别是早餐时分,客人可以从这家要油条,那家买烧饼,然后在另外一家吃面条然后三家的钱,随便交给某一家老板。
这个酒吧属于轻音乐吧,卖的是逼格和档次,在这里叫烤鱼、烧烤,以为是大排档吗?
孙不器心里暗笑,哪里来的浑人,只会混淆概念。
彪子头发闪闪发光,倒了至少半瓶摩丝,穿着宽大的背带裤,双手抱着肚子,缓缓踱过来,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着的雪茄,满脸笑意,“张老板,生意不错啊。这位大才女,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哪里唱几首歌?放心,钱不少你一毛。”
露出色眯眯的笑容,特意在“毛”上加重声调。
吕楠无视伸过来的肥手,冷哼一声,“大叔,哪里来的皮球。”
彪子脸色一暗,咬紧牙齿,拿出玫瑰味的名片,
“抱歉,抱歉,忘记做自我介绍,鄙人是“金钱柜”的老板。我很平易近人,你叫我彪子就好。在这个破地方唱歌,一首多少钱,10快,还是15?到我的场子暖场,每晚保证至少100块。有大老板赏脸,送的礼物都是你的,绝不分成!”
眼前这个小妞,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换掉一身学生味的牛仔,穿着如旁边的两位女生。在舞台中央开唱,会引来多少未婚男青年,那都是大把的票子。
彪子忘记了正事,专心挖起了墙角。
张叔上前一步,一本正经的说,“彪子,上次捣乱的人,还在看守所呆着。这是康公子的场子,有人伸爪子,就要承受相关后果。两家定位不一样,客户不重叠,以和为贵嘛。”
或许被口臭熏到,吕楠脸色一白,退后一步,也躲在孙不器背后。
彪子拨开张叔,哈哈大笑,“我是地里的狗尾巴草,可不认识什么康公子,周公子。我只明白一句话,敢到我盘子里抢食,就别怕磕破牙!”
他又前进一步,甩着手里的钱,笑眯眯的说,“这位小姐,这是200块,你明天的车马费,咱们不见不散呦。”
和以前场子里的歌手、舞者相比,眼前的女孩就是九天仙女,彪子色心大动,搞起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准备。
纹身男也凑过来,看到三个漂亮女生,露出色于魂授的表情,重重咳嗽两声,吐进刚送过来的酒杯里。
酒吧完全静下来,一口白痰,飘在血红的“玛格丽特”上,格外“耀眼”。
纹身男大力拍着张叔的肩膀,故作豪迈,“这杯酒,我请张老板!只要喝下去,就不计较你刚才的过错。”
说完话,故意拿起酒杯,在空中晃了一圈。
客人们面面相觑,觉得自己杯里的酒,也有一口浓痰。
李若离脸色苍白,干呕两声,“好恶心!”
孙不器拿起外套,若无其事的说,“天色不早,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