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温破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寐。
“郎君,睡不着?有什么心事吗?”郑月打开了台灯,坐起来,半靠在床头上,“睡不着的话,我陪你说说话,反正我请了假。”
丈夫来了后,仿佛有了主心骨,做事、说话都比以前主动许多。
“为什么有钱的人,赚钱那么容易?”温破虏握紧拳头,声音里充满了不甘,掀开了被子,露出一双猩红眼睛,
“去年9月,我第一次见到孙不器时,我记得清清楚楚!他上身穿着褪了色的恤,胶印着穿着利物浦球衣的欧文,人物的头部开了两条胶,一看就是7、年前的衣服。脚下是双星足球鞋,本地没有这个牌子,肯定从老家带回来。全身上下,估计不到100块。不到一年时间,他混成什么样,我又是什么样!”
郑月微微皱眉,“上次在海口见他,白色班尼路恤,下身普通的牛仔裤,根本不像有钱人,一直比较喜欢休闲装吧。”
抱着丈夫的头,强颜欢笑,“你呀,别想太多,说不定人家喜欢扮猪吃老虎,喜欢微服私访的桥段。”
可不希望丈夫钻牛角尖,变成仇富的偏执狂。
“不是这样!”温破虏怒吼一声,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短短一年时间,他身家自少上亿!我呢?去年,我有一家数码广场的铺子,还有一套公寓”
“至少你还有我,还有娇娇。”郑月一脸后怕,使劲缩进丈夫怀里。
见妻子被惊吓到,温破虏给了自己一巴掌,满脸愧疚,“对不起,月月,对不起,是我想岔想想那些彩票价值上亿美元,我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他怎么不提前给我说声,也跟着投几千块利物浦。”
早忘记自己劝阻孙不器的事情。
郑月皱眉,“爸妈知道你沾染赌博,不会让你进家门。开赌场的,又不是开慈善的,十赌九输!”
“好的,不沾这事,我就是嘴上说说,过过瘾。”温破虏忙低头认错,心里对岳父母颇不服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头。你侄子做的什么事情,做叔叔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丈夫暗自腹诽,郑月笑着说道:“你来那么多天,只忙着工作,下周陪你去砂拉越旅游。大马节的假日特别多,三大宗教的节日、国庆节、各州独有的节日,反正多的我记不清。”
马来西亚四季如一,没有寒暑假,她所在的“华小”、即华人小学,节日特别多印度人也不少,有他们的“淡小”,既淡米尔小学,国内经常翻译为泰米尔。
不是土生土长的马来人,根本记不清所有的节假日。
温破虏搂住妻子,低声安慰,“别为我担心,刚才只是一时激动你放心吧,在孙总面前,我会做一个合格的舔狗,绝对不把负面情绪露出来。”
他对孙不器的感情很复杂,佩服对方的赚钱能力,感激对方雪中送炭的帮助,又嫉妒他取得的成就,连续不断的桃花运,时常感叹:如果我站那个位置,做得比他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