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明白即使到了西炎,他想要登上朝云峰也是困难重重。小夭作为皓翎大王姬,五王七王给足了面子,但玱玹,西炎王并未宣召,不得上西炎山。
皓翎大王姬岂是你们说拦就拦的,小夭想起了皓翎王的话,他给女儿最大的依仗就是他一国之君的威仪。小夭就想让哥哥陪着上山,不然就回去。面对软硬不吃的小夭,五王七王虽然生气,但只好放行。
西炎王看着跪在面前的孙子,外孙女,
"都起来吧。"
小夭起身自己就找了把椅子坐下了。玱玹对于西炎王尊敬得很。
"你竟然是这么个性子?"
"我在外这么多年,随性惯了,外爷别见外。"
西炎王看着小夭,眼神慈爱的笑笑。
"玱玹,你以为被繁华迷了眼,忘记了怎么回西炎山。"
"孙儿不敢,也不会。让爷爷担心了。"玱玹对西炎王是从心里的恭敬。
"外爷还挺会倒打一耙,不是你把哥哥赶走的吗?你想他,早点说不就成了,下道旨意,哥哥一准屁颠屁颠的回来。"小夭不管你是谁,一律都是向外输出,刚刚在城门的气,此时撒到西炎王身上了。
"这我们俩上个山,还被人拦截,推三阻四的,我们在朝云峰住着的时候,他们还都在犄角旮旯,不值一提呢。不能我们出趟远门,回来就说家不是我们的了,回家还得被您批准。外爷,你下面这些人则忒不讲理了。"
"爷爷,小夭她…你别怪她。"玱玹看着小夭一顿输出,西炎王始终一言不发。
"你这个嘴啊,连我一块编排。和小时候一样,不能吃一点亏。"西炎王倒是不生气 "朝云峰是你外婆的地方,就是你们的地方,你们想来就来,我看他们再厉害不是也没拦住你。这样挺好,不受气。"
朝云峰上的凤凰花依旧绚烂如红霞,只是树下没了秋千架,和爱荡秋千的小女孩。朝云殿也是物是人非,曾经欢声笑语,那些人的容貌现在想来依然清晰无比,如今都化作后山的一座座坟茔。
玱玹和小夭,一个个磕头祭祀。"奶奶,爹娘,姑姑,大伯大伯娘,茱萸姨。我和小夭回来了。"玱玹每每梦到娘亲,拿刀自杀于父亲墓碑前的那一幕,撕心裂肺的哭,无能为力的疼。
"我娘亲的墓里是?"小夭不敢问,她流落大荒多年,知道娘和蚩尤同归于尽,遗体还不知找不找得到。
"是姑姑的一身盔甲。"
"哥哥,你说她们一个个多潇洒,为了家国大义子民安康,牺牲自己,顾全大局。抛下我们两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在这世上挣扎求活。"小夭觉得自己的心对比早就麻木了,但在这些冷冰冰的墓碑前,依然伤心愤懑的泪如雨下。
"小夭,你还有哥哥。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玱玹不停的帮着小夭擦眼泪。
入夜朝云峰上静悄悄,繁星满天,虽已入春,背阴处仍有余雪未化,风还是冷的。玱玹在凤凰上搭秋千,想着小夭明早醒来,肯定会高兴。小夭的侍女说看来,殿下也很宠大王姬,以往在皓翎只看到经常哄二王姬。
玱玹和两天和西炎王讲自己这些年的所学所知所见所闻,对于经常遭受刺杀的事,只字未提。又讲了小夭的遭遇。西炎王大概是老了,总回忆起以前。这辈子已然对不起唯一的女儿了,她留下的唯一血脉,他都没能保护好,他没想到小夭吃了这么多苦。
"玱玹,你怪爷爷吗?这么多年冷落你,不闻不问,放任不管。" 他知道玱玹多次被刺杀,有多少次暗卫来报,殿下性命堪忧,还好他身边有好的医师,还总遇贵人逢凶化吉。
每次收到消息知道他昏迷不醒时,西炎王便夜不能寐,小夭杳无音信,玱玹是他和阿缬在世上的唯一血脉。这西炎是要交给他的,他不能心软,一个好的君王,来时的路都是充满荆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