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白怀疑梁遇江搁自己大门口守株待兔了,只要自己一出门,他马上就能收到消息,然后跑来堵自己。
倒也不是她过分自信,而是好几次她出门办事儿都能碰见他,搞得她烦不胜烦。
本来就被外界传言一朝得势弃糟糠,他还赶着趟儿往她面前凑,外面议论声音更大了。
索性后面不怎么出门了,故而才有顾凌初抱怨许久没见自己,又托他传话。
她看到一脸春风得意的梁遇江就烦,赵月白眉头皱得老高,本想假装不认识走过去。
想到这是联盟,这样做有些不妥,只得生生忍住厌恶,态度不温不火的走到梁遇江面,假装和他打招呼:
“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稀客稀客哈。”
梁遇江见她和自己假客套,也不恼,温声细语道:“去你书房坐会儿?”
“这恐怕不方便吧。”赵月白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侍卫,又看了一眼周围的房屋,见已经有许多人伸出头来看着他们,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这梁遇江是来坏自己名声的吗,每次要吗当着许多人面和自己说东说西,要吗就跑到这边书房里面,和她单独待一块儿。
她已经不止一次告诉他男女有别,不要走太近,他偏要任性到底。
他好像特别喜欢败坏自己的名声,深怕京城里的人看她笑话看得还不够一样。
梁遇江不以为然地抬手,让身后的侍卫离开:“没事,我让他走开。”
赵月白非常生气,瞥了一眼周围的人,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怒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悖伦常。”
她看梁遇江张嘴还要说,抬腿靠近他,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外面到处传你是我新欢,我为了你抛弃糟糠妻,都在骂我俩,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梁遇江一脸茫然,皱眉沉吟一下,见周围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只得作罢。
两个人礼貌寒暄几句,然后拱手道别。
踏出联盟大门时,赵月白紧绷的脸缓和下来。
其实刚才她故意和梁遇江那样说的,她只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外界并没人传他和梁遇江那些事,那些人倒是都在传他俩不和。
但骂她的人还挺多,绝大多数都是女子,反倒是男人还怪理解她的,还会替她说几句话。
大概意思无外乎就是:
女人:定西王负心女!忘恩负义!抛弃糟糠妻没良心!
男人:这不是很正常吗,前妻跟不上她的脚步共同进步,前妻总不能阻止定西王奔向更好的人吧?
赵月白想起这些就来气,她们不仅骂,还编起打油诗了:
京城有个女王爷,
别看如今很得意。
过去活得老憋屈,
她家有个糟糠妻。
对她那是不离弃,
现在得势现原形。
一脚踹掉糟糠妻,
前妻有苦也难言。
叹叹叹,
只怪女王爷翻脸无情!
赵月白第一次听这首打油诗的时候,都气笑了,这些人咋就那么闲呢?
骂她还不够,这是写诗嘲讽上了是吧。
她们只看到她休掉苏弯弯,那就换位思考嘛,把苏弯弯比作妾室,她是正室,这下代入感强了吧?
她们要是知道这位“糟糠妻”,是自己前夫的妾室,这位妾室不仅骑在她这位正室脖子上拉屎,弄死了身为正室的她,还伤害嫡女,不知道她们会编出什么样的打油诗呢?
怕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苏弯弯,妾室也敢如此伤害正室嫡女,早就被老爷们卖掉了。
她没有到这边之前,也以为妾室可以仗着老爷们的宠爱,像小说里面一样骑在正室脖子拉屎撒尿。
其实不是的,妾室是很上不了台面的事,家里有女子给人当妾,全家脸上无光,妾室的身份也很卑微,也就比老爷们的奴婢好一点,但也是下人。
妾室的子嗣都是挂在正室下面的,嫡庶区别没有那么大。
老爷和正室夫人有权卖掉妾室,或者把妾室送人。
妾室敢谋害正室与嫡子,那是大逆不道,会被送官府斩首。
古代的妾室是没有尊严可言的,老爷们可以为利益互相交换的,正室夫人给丈夫纳妾也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减轻自己生育压力。
赵月白很好奇,京城这些贵女贵妇们要是知道苏弯弯所作所为,不知有何反应呢?
行至大街时,她便遇见几个女子拿着扇子遮住半张脸,指着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看她一眼又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讨论,她们深怕她不知道这是在骂自己一样,赵月白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