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着身形故而也没有什么别人发现。

可是当他看见即将彻底消散的那人时，他慌了。

“师父！！！”

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抵得过心爱之人当着自己的面灰飞烟灭更加令人绝望。

当年亦如是。

“阿罹，你要好好活着，带上师父的那份，一起活下去。”他听见了她的声音。

诛神台上，天雷终是散去了，烟雾过后，那台上就只剩下来了一枚小小的玉佩和一对深红色的耳坠。

那耳坠，好熟悉，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我到底在哪见过。

他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飞上诛神台，拾起来了那枚玉佩，还有那耳坠，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袭来，是尘霜最后的记忆。

“尘霜，你可认罪。”

“不过是蝼蚁之命，本尊杀便杀了，怎么，还敢让本尊为他们偿命不成？本尊护了他们那么久，凭什么本尊就不能也快乐一次，我还得那句话，不过区区蝼蚁命数，杀便杀了，这是没想到我那徒儿，本尊都那么宠着他了，居然背叛本尊，真是，养不熟。”

“看来你是认了罪了。私放妖魔，扰乱他人道心，致使他人入魔，草菅人命，条条框框皆是死罪，念你也曾为苍生尽一份福泽，便从轻发落。今日依门规判你上诛神台，受九日天雷，予你魂飞魄散，你可伏诛？”

她跪上诛神台，道道天雷劈下，她的肉体散去，是呀，她打算用自己的血肉去弥补这个千疮百孔的天下，这也是她的命数，神罚之下，魂飞魄散，再轮回无路。

“尘霜！！！”

“尘霜,你终于也死了 哈哈哈哈，本尊果然等到了，”魂海中响起一道声音，是疯狂的，“居然还是挫骨扬灰，真是痛快。”

“你是谁，为何在我的灵识里面？”

“啧啧啧，用着本尊的能力，坐着本尊的位置，居然问本尊是谁，有意思，有意思的紧呢！”

“你是，初代魔君！！！”

“不算太笨，尘霜啊，本尊送你的大礼，看来你收到了呢。”

“当年你们全族为封印本尊而死，你居然还敢与我结仇，以自身为代价化成封印将我，我的族人封印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深渊，近千年的不见天日。你看，你的报应不就来了，你拿命去疼的徒儿不是还是被我的族人挑唆着入了魔？原本我百年前就能看见一出师徒反目的大戏，可是偏偏你这徒儿不争气的很，居然没有和你反目还自尽于你面前。真的是，白瞎了我下的功夫，不过呢？没过多久我居然发现他还有魂魄，再后来本尊找到了他的转世，废了老大劲改了他的记忆，终于我总算是看见了你狼狈的模样。真是因果有序，报应不爽。”

夙未罹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的恨意，自己的记忆全凭他的修改。若不是他，自己本该不会那般极端的。

“本尊就要消散了，念在你帮本尊的族人重回世间，便是大功一件，如此本尊在消散之前再送你一份大礼吧。你可收好了，这可是你原原本本的记忆，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