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泽陪同倾灵走回丞相府,然后目送她进了暂住的院子后,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大皇子与六公主并没有入宫,在凌亦泽的院子里等着他。
见凌亦泽走了进来,大皇子迎了上去唤道:“丞相大人。”
凌亦泽瞥了大皇子一眼后目光落在了六公主身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凌亦泽口吻不善的对着六公主骂了一句,六公主抿着唇低下了头。
“你们应该清楚,你们兄妹二人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本相给你们两求来了跟随出使的身份。为的是在他国给你们寻到容身之地。不然宁嫔的下场就是你们两的下场。”
凌亦泽看着这两兄妹,觉得头都有些疼。
娇生惯养久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
然而六公主却将被训斥的仇记恨在了倾灵身上。
“要不是那个女人伶牙俐齿,怎会让自己和皇兄丢了面子。”六公主这样想着,眼神止不住的怒火。
在另一个院子里,江止行在室外的石桌上摆了一盘棋局,自己与自己对下。
太傅和世子坐在他边上谈论今天的事。
“国师怎么看?那位摄政王?”突然世子将话头丢给了江止行。
他捏在手里的棋子一顿,而后缓慢而坚定的下在他一开始就看好的地方,启唇开口道:“是个奇女子。”
啪嗒一声,江止行又下一颗棋。
“我也觉得,听说她戴面具是因为脸被刺客划伤留了疤,真是可惜了,应该是个大美人才对。”世子有些遗憾的摇头说着。
江止行听这句话,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眼神还是落在棋局上,细细分析棋局。
世子在一旁压低声音和太傅说:“老师您说我能娶她回家吗。”
“痴心妄想。”太傅一巴掌拍在世子头上。
“你可知南渊皇的后位一直空设,传闻都说那是留给南渊摄政王的,你这小子,竟然还觉得你能娶她。”
“老师轻点!”世子痛呼出声。
视线在棋局上的江止行的心思却因为太傅那句话走了神。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倾灵。
三年前南渊皇登基,倾灵被人设计卖到了南渊与西洲交界处边城的青楼。
南渊皇为保倾灵的名声,没有声张,孤身一人求到了他面前。
至今还记得,那位年轻的君主面露焦急口吻诚恳的对着自己鞠躬,恳请自己动用西洲势力替他寻找倾灵。
因为倾灵的精明,她在逃出去了的几日里让江止行放出去的人注意到了她。
当得到准确消息后,江止行带了几名亲卫陪同南渊皇前去。
控制住老鸨和她的手下后,南渊皇推开了关押倾灵的房间。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倾灵。
她因为逃出去这件事被打的浑身都是伤,如同一只困兽靠在房间角落,在黑暗里眼神却明亮冷静,不难让人怀疑只要给她反扑的机会她就能置人于死地。
可是当她看见是南渊皇时,整个人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眨了眨眼。
南渊皇上前唤着她的名字脱下外袍将倾灵包裹住抱在怀里时,倾灵一瞬间所有坚强的伪装都卸的一干二净。
她漂亮的眸子里雾气蔼蔼,瘪着嘴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精致的脸颊一颗一颗滴落。
“阿兰,你找到我了。”
像是迷路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家,她带着哭腔满是信任的说着。
那时候落魄的倾灵与今日所见的倾灵重叠,江止行手里的棋子落下,将走神的心思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