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暗月从后面发现倾灵的身体有些站不稳似的晃动,他推了推暗日说道。
“兄长,王爷好像不舒服。”
暗日点点头,有些焦急的看了眼还在念叨的北沧皇,然后又看向倾灵。
他家王爷本就没睡醒,体质又虚得很,这会儿太阳又大,怕是要出事儿了。
忽然,本来站在倾灵身侧半步远的蓝衣将军往倾灵身边靠了靠,用手托住倾灵的手臂。
暗日啊了一声,看来暂时不用担心倾灵在庆典晕过去了,于是他对着身边暗月说了几句,暗月点点头悄悄离开了祭拜现场。
谢疏站的笔直认真听着北沧皇的祝词,练武之人对身边的变化本就很是敏感,他忽的就听到身边人不平稳的呼吸声,偏过头就发现倾灵不太对劲。
面具下露出来的红唇都发白了,额间密密麻麻细小的汗珠,好似已经站不稳了。
女子衣物本就繁琐厚重,今儿天气温度较高,又在太阳下站了这么久,怕是有些不舒适了吧。
谢疏默不作声的靠近倾灵,托住倾灵手臂。
倾灵感觉有人扶住了她,顺着那只手臂往上便看见谢疏的侧脸,他没有看着她,仿佛那只扶着她的手臂不是他一样。
“靠着我,应该舒服些。”谢疏轻声说着,目光还是望着祭台上的北沧皇,但倾灵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倾灵有些纠结,在庆典上靠在一个才认识一日的男人身上,怎么都说不过去,但是她确实已经有站不稳的趋势了。
谢疏斜着眼望了倾灵一眼,好似看出了她的纠结,再次开口道:“我出使之前,莫越来东池军营找过我,让我照拂你几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对我,摄政王不必太过谨慎。”
听到这话,倾灵没忍住笑了,倒是像莫越会做的事。
于是倾灵将半个身子靠在了谢疏手臂上,衣服的宽大水袖遮盖住了两人的动作,一时间倒也没被人发现,而倾灵确实也轻松了不少。
等到祭拜海神这一项终于结束后倾灵长舒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些祭拜为何会这么长,太阳都要挂到头顶了。
北沧皇进了轿子准备回宫,中午是北沧皇的家宴,下午还有北沧的祭祖活动,等祭祖结束后晚上才是宴请大臣与他国使者。
于是凌亦泽依旧是招呼出使队伍去海潮酒楼吃晌午饭。
倾灵站直身子对着谢疏道了句,谢疏见她好像没事了就点头示意后跟上了凌亦泽等人。
暗日急忙迎上来将前面让暗月回去取的参片递给倾灵让她压在舌头底下。
倾灵照做后,嘴里充满了参片的苦,整张脸都苦的皱成一团。
见她张嘴想吐,暗日连忙阻拦道:“王爷,可别吐。下午还有祭祖,含点参片身体有力气些。”
倾灵只得停下动作,委委屈屈的吸了吸鼻子,然后可怜巴巴的跟暗日说道:“不吃午饭了,想歇歇。”
暗日有些拿不定主意,倾灵养的娇,站了这么久的时间肯定累坏了,但是午饭不吃她下午的祭祖怕是更没力气。
这时凌亦泽见倾灵迟迟没跟上出使团便走过来问问情况。
“怎么了?”
话刚问完,凌亦泽的目光就落在了倾灵有些发白的嘴唇上。轻蹙眉继续问道:“不舒服吗?”
倾灵深吸一口气然后叹了出去。
“今儿天气温度升高,本王的衣物穿的太过繁琐,着实太热了。这晌午饭本王就不去了,想回丞相府换套轻薄些的衣物。还请丞相大人见谅。”
含着参片的倾灵说话带着点含糊,将她声音衬的糯糯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