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盒子交给了江止行后,她道了句谢离开了。
江止行借着月光看着手中的盒子,上面还残留着倾灵手心的温度,他没有交给管家,而是亲自给凌亦泽送了过去。
宝月阁的工匠修复水平是真的很高,那玉佩断裂处修复的丝毫看不出有裂开过。
凌亦泽的目光从玉佩上挪到了江止行的身上,与他四目相对。
站在那里的国师虽然表面看上去清冷淡然,可是与他对视的那双眼眸深沉近如墨,里面仿佛藏着淡不可及火苗。
这个断裂的玉佩是倾灵拿走了,这个时候被江止行送了过来,也就是说,这两人刚刚见过面。
想到这一点,凌亦泽握着盒子的手紧了几分,眼神森然带着怒气。
“国师大人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想说的,替摄政王将这玉佩送过来而已。”江止行淡淡的开口,他极少动怒,但是这会儿也能听出声音里的不悦来。
“有些好奇,为何这挂在丞相大人腰间的玉佩会因为摄政王的缘故而摔坏呢?”
面对质问,凌亦泽轻哼了一声,在江止行目光下从盒子里拿出那块修复好的玉佩,仔细的挂在腰上后才说道:“我倒是更好奇,为何国师大人的玉佩会在摄政王手上,又被送回呢?”
讥讽的声音里透着不言而喻,两人互相对对方提了问,却又都没有回答。
僵持了良久后,凌亦泽自嘲般的笑声打破了沉寂,他的手抚摸着腰间的玉佩,虽说修复的看不出裂痕,但是背面用指腹认真去摸还是能感觉到不同处。
“我们两个人又有什么不同呢。”他看着江止行的眼里没有什么温度,就连语气都甚无波澜,吐字格外清晰的说道:“同样都对她抱有见不得人的想法,你我都没有资格质问对方。”
“就连那与她一同长大的南渊皇都没能得到她一句欢喜,你我又有什么胜算。”
说到这里,凌亦泽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用力攥紧了腰间的玉佩。
是啊,他们又有什么胜算。
和倾灵相处起来可以感觉到她对人都很温和又亲切,但是若是想更近一步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假象。
她其实待人疏远又客气,所谓的温和亲切也不过是她的修养罢了。
就像去而复返的倾灵从凌亦泽的手中,带走那碎裂的玉佩去修好它,也只是因为她的修养让她觉得这玉佩的损坏与她有关,从而做出的补救措施罢了。
可是这种人才是最残忍的啊。
让人对她动了心,却又无法再往前靠近半分。
怪不得啊,这么多年,南渊皇的皇后之位一直虚设。
江止行的嘴角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凌亦泽的话让他心里像是笼罩了层暗淡的阴影。
他转过身迈腿离开,却在门口处又停了下来。
已经爬上枝头的月亮很圆,撒下来的光透亮。江止行望着那轮月亮说道:“你错了,我们不一样。”
“我会尽力去争取,会让她看到我的心,而不是像你一样。”
“既不敢言语爱意,又想她自己能明白。”
说完后,江止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