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兰在她的发间寻到那根绑带,轻轻一拽,就将面具给摘了下来。
藏在面具下的面容随即展示在了君子兰眼前,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里尽是温柔,忽略掉周围的喧哗,认真又直白的注视着怀里人许久不见的容颜。
每一处都和她离开时一样,却又让他思念到无法自拔。
仅仅用一根钗挽着的长发在跑动时变得松散,一国之君替她拆发后示意她转过身。
倾灵也顺势侧着头,任由君子兰替她挽发。她一只手握着君子兰手腕,叽叽喳喳的像个百灵鸟般同君子兰说着这些天的事情,垂落的衣袖让她手臂上的伤痕暴露了出来。
那是出使前她自己弄得。
虽然已经愈合,但是留下的疤痕跟周围雪白的肌肤差距甚大,君子兰一眼便看见了,抓着她的手腕问道:“这是怎么伤着的?怎么没同我说?”
倾灵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看着君子兰那担忧的表情,嘟囔道:“在出发前就伤了。。。”
听着倾灵跟他说,是被她自己伤着的,为了光明正大戴着面具找的办法,君子兰一时间不知道是心疼多还是生气多。
留下的伤疤不难看出来,那长长的一条,当初伤的有多厉害。倾灵娇得很,平日里撞着手都要哭唧唧的嚷嚷半天,却因为他和陆子钰提出来戴面具的事,用刀割伤了自己。
心猝然一疼,君子兰眉头紧锁在了一起。
“哎呀,不许骂我!”感受到君子兰气压变得极低,倾灵连忙踮脚去勾他的脖子,还用手去抚平他那皱成川的眉。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君子兰哪里真能对她生气,不过是心疼罢了。
轻叹了口气,他握住倾灵举着的手,在唇边轻吻了吻,半是叮嘱半是警告道:“不许再有下次。”
“好嘛。”见君子兰脸色缓和,倾灵露出大大的笑容乖巧回复道。
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腻在一起说着分别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相互动作亲密,在谢疏几人的眼里格外刺眼。
君子兰丝毫没有因为人多而掩盖对倾灵的宠爱,他松开倾灵后替她挽好发,还带着笑替她将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
倾灵在见到君子兰后,就仿佛褪下了所有的端庄,肢体动作也多了起来,脱下面具后那张惊心动魄的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
南渊皇的皇后之位空设是为了摄政王的传闻,从来从不是空穴来潮。
大概是气场太压抑使得身下马不安的原地踏步了几下,谢疏抓紧了缰绳,控制住马的行动。他收回了视线,落在马背上,尽量不去看那亲密的画面。
缰绳在掌心压的发疼,谢疏沉着脸,深呼吸了几下。在心里提醒自己,他们是一同长大的,亲密些是正常的。
但那股子酸味依旧是压制不住的往心头冒。
江止行的马车窗户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着,修长的手指悬在空中有种异样的美。
随后那窗户也缓缓放下来了,随着啪嗒一声,挡住了外面的景色。
江止行低头想继续看手中的书卷,可仅仅那一段话他看了好几遍都没记住,脑海里全是倾灵扑进君子兰怀里的画面。
明明之前是见过的啊,她对君子兰的依赖与特别。但这次再见,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