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泠泠嗯了一声,从怀里拿出手帕,慢慢的打开将里头的银针露了出来。
看着自己师父那无所谓的表情,倾泠泠说道:“师父,你说过她是我的出师目标,只能我杀了她,其他人都不能动她的。”
“哎呀,为师也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嘛,她身边厉害角色那么多,不会真的死掉的。”魅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还未等倾泠泠再多说话,魅就抓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个面往门外推去,嘴上还嚷嚷着:“好啦好啦,为师还要制毒呢,你若是有空,就去南渊给为师多带几盒胭脂回来啊。乖啊。”
边说着,倾泠泠被推到了门外,嘭的一声在他背后响起。
等到门关上后,里面的魅一改表情,眼神里也透露着阴险。他走回桌子前,拿起倾泠泠留下的那几根银针,万分嫌弃的丢在了地上。
银针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折射着光闪着冷意。
他用两根指头提起了那个手帕,慢慢抬高手后,目光停留在角落绣着的芍药上。
平视着,那芍药用金线绣的栩栩如生。
魅的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擦拭着的厚厚白粉也被脸上笑起来的皱纹压出了痕迹。
“两个漏网之鱼都长大了啊,呵呵。”
“乖徒,你双手沾满她鲜血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为师很是期待啊。”
落湖的两岸都种满了海棠树,这会儿正值花开的季节,被吹落的花瓣刮起粉色的风,飘飘然的落在了湖里,漂浮在水面很是漂亮。
大概是湖边的风凉爽,明明日照当头却除了有些刺眼,没感觉到炎热,清风徐徐很是惬意。
陆子钰早已经做了安排,因为要招待使臣,所以下午的湖内只有寥寥无几的画舫,那上面待着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家的少爷小姐。
岸边停放着的画舫是给陆子钰他们准备的,被风吹的有些许不平稳,轻轻晃动着。
在招呼了其余几人上画舫后,倾灵的马车才从远处驶来。
倾灵今日的装扮如往日并无不同,但不知道是岸边飘落的海棠花衬托还是午后阳光格外明艳,下了马车款款走来的女子美得有些动人心魄。
阳光将她的肌肤照的雪白,红唇微微上扬,眉眼间也带着笑意。
莫越起身踩在船头,伸手递给倾灵。她大方又自然的把手放进莫越掌心,由着他扶着上了画舫。
“啧啧,你可真是踩着点来,怎么的,陛下的那张床格外舒服?睡得你都舍不得起来了吗?”陆子钰眼睛在其余几人身上晃悠了一圈,发现无外乎视线都停留在倾灵的身上,他瞬间玩心大起,用暧昧的口吻说出让人误会的话。
君子兰的床?
这一句话引起谢疏三人的神色一变。
心情瞬间变得糟糕了起来。
倾灵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睡君子兰的床睡了多少年了,小时候他们四个人还睡一张床呢,有啥问题了?
“饭吃的久了点。”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偏着头去看美景,含糊的解释道。
陆子钰挑了挑眉,没再多言。示意船夫人到齐了,可以划船了。
不管怎么说吧,他的目的其实是达到了的。
这不,那最爱笑的丞相怎么不笑了?把扇子抓那么紧做什么?那白衣飘飘的国师怎么垂着眼表情这么难看呢?还有那百战不败的大将军,脸怎么黑的跟抹了碳一样啊?
哎嘿,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