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沈度和江止行两人的对话都停了下来,沈叔继续喝着酒没有理会倾灵,见状江止行刚想开口解释,却被一只手轻轻拍在大腿上。
是倾灵在暗示他别出声。
于是张开嘴刚想说话的江止行把话又给吞了下去。
“沈叔?不方便说吗?”倾灵再次开口,颇有种一定要听到沈叔张嘴说话的气势。
边上的沈度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扬道:“你算什么,师父凭什么跟你。。。”
最后没说出来的两个字就仿佛被人遏制住了嗓子。
倾灵斜着眼睛看了看沈度,笑意不达眼底,暗藏着的某种杀意根本就不做任何掩饰,上位者的气场如同一块巨石,压迫着涉世不深的少年。
她说话的轻描淡写与脸上的表情并不一致,摊开双手轻声道:“只是好奇而已。”
沈叔这时用手帕擦了擦胡子上残留的酒水,拍了拍沈度的肩膀说道:“这件事你可以问止行,他若是愿意说,便能打消你的好奇心了。”
“这样啊,那我还有个事儿很好奇呢。”这个问题本就是抛砖引玉,沈叔不愿意说,倾灵自然不会强求,重点其实在她下面要问的问题上。
“蓬莱人因为每年一次替百姓免费看病,又白衣飘飘的被称为仙人,那么仙人若是同四国的人两情相悦,难分难舍。那应该是一同住在四国,还是一同回蓬莱呀。生的孩子,算不算蓬莱人呀。”
倾灵这个问题一问出口,沈叔握着手帕的手又紧了几分,转过头去第一次与倾灵对视上,目光里有一丝阴恻,咬字有些重的说道:“蓬莱人不会与四国人两情相悦,蓬莱人只能与蓬莱人结合。”
“我这不是说如果嘛。”
“没有如果!”沈叔眯着眼死死盯着倾灵,而倾灵毫不畏惧的望了回去,眼眸里一片慵懒,仿佛她真的只是好奇。
待到这顿饭结束后,江止行送倾灵回刺史府。两人并肩在路上走着,四周都没有人,显示出几分清冷。
江止行垂头看了眼走在他身边的倾灵,柔声说道:“你今日有些奇怪,说的话和做的事都像是有目的。”
倾灵自然知道江止行指的是什么,她并没有反驳,但是也没出声。
见她不理人,江止行停顿了会儿后继续说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吗?或者说你在调查什么,可以问我。”
倾灵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姨母在跟她说过母亲的事后,千万叮嘱过,这件事不得声张,也不得让蓬莱人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然恐怕会有源源不断的危险。
今日的试探倾灵是故意的,本来想着若对她那句名字介绍没有反应时,她便当这两人是局外人不知情。
但是那个沈叔明显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既然这样,那按照倾灵最开始的计划,她会从这个人嘴里撬出一些真相来,而且他恐怕没办法活着回蓬莱了。
不过要等着这位沈叔找到治疗瘟疫的方子先呢。
走着走着两人就到了刺史府,倾灵对着江止行行了个礼后就打算离开,却被江止行唤住了。
江止行从怀里掏出一只簪子,通体是由晴水透亮的翡翠打造的,雕刻着一朵盛开的芍药。他走近了些,将那只发簪插在了倾灵的发间,轻声说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