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着江止行说完后,凌亦泽对倾灵说道:“王爷坐北沧的船吧,北沧的船大,也稳。”
“她也不去北沧,你想让她从北沧再走陆路回南渊吗?”江止行觉得凌亦泽真是碍眼极了,难得直接的怼了过去。
听着话,凌亦泽一合拢扇子往掌心一拍说道:“就算跟我从北沧走陆路又何妨,我是她的面首,跟我一路多正常。”
在凌亦泽和江止行拌嘴的时候,倾琰觉得好笑的轻呵了声,随后发现,一向在这种时候都会出声的谢疏竟然一声不吭的站着在看戏。
“你这次怎么啥也不说了?”倾琰唯恐天下不乱,还特意问着谢疏。
谢疏很是正经的回道:“反正我直接从南渊去边疆,她上那艘船我就跟着上那艘,有什么可争的。”
倾琰听这话,倒是多看了谢疏两眼。
站在边上的倾灵听着两人对话觉得幼稚极了,也不知道江止行学着凌亦泽闹什么幺蛾子,她转过身招呼倾琰跟她一起上来时的那艘船。
一切就跟谢疏说的一样,争归争,最后还不是都跟着倾灵上同一艘船了。
倾灵站在甲板上,看着船只从岸口慢慢驶离。
蓬莱茂盛的树木长绿,渐渐的在视线中远去。倾灵的眼神有些复杂,她的手抓着围栏,即便已经进入了雾区看不见蓬莱了,她依旧还是盯着那个方向。
倾琰将母亲的骨灰安顿好后出来找倾灵,见妹妹依旧站立在船边,便走了过去,轻轻握住她抓着围栏的手安慰道:“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收回目光低下头的倾灵显得有几分释怀,可她唇边的笑意又有几分苦涩。
在以前,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将倾府灭门的竟然是母亲的父亲。
而所谓的理由也如此的荒谬。
为了那莫须有的所谓长生和权利,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狠心舍弃。
而她最后,也亲手杀了自己的外祖父。
“如此看来,我和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倾灵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都是亲手杀了自己的至亲。
倾琰弯着手指,不轻不重的在倾灵的头上敲了一下,听到她嗷呜的一声后才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区别可大了。你是为了报仇,天经地义。而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倾灵揉着头,带着笑意剐了倾琰一眼。她往兄长的方向挪了挪,头偏着靠在了倾琰的手臂上。
“兄长,有你在身边,真好。”
她的声音里有着喟叹和感慨,倾琰垂下眉目看倾灵的眸子里柔的如同水波荡漾。他抬手搂住了妹妹的肩膀,没有说话,但唇边的弧度却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