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谢疏不肯,含糊其辞的非要她跟着一同去东池。
于是只好是陆子钰陪着莫越先回去,倾灵坐上了去往东池的马车。
她掀开车帘看着驾马在侧的谢疏和凌亦泽,微微回头就能看到身后江止行坐的马车,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怎么了?”坐在倾灵身侧的倾琰注意到她波动的情绪,开口问道。
倾灵笑了笑,放下了帘子说道:“就是忽然觉得不太真实,好像还在四国庆典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他们四人,两辆马车两匹马,从东池往南渊去。
“竟然已经这么久了。”倾灵掰着手指算了算,马上又是除夕了,离四国庆典已经快两年了。
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她替倾府报了仇,寻回了母亲的尸骨,也找回了兄长。
不知怎么的,忽然一股倦意涌上心头,昏昏沉沉的头显得格外重。
倾灵往倾琰身边靠了靠,顺势俯下身躺在了兄长的腿上。
“有些困了,等到了驿站,兄长唤我起来吧。”
倾琰说好,轻拍着妹妹的背哄着她入睡。
但倾灵这一觉睡得太久了。
那场早就该来的病格外懂事的等她心里的那根弦松开后才如同洪水般汹涌澎湃。
她昏睡了好多日,有时候能感觉身旁有人说话,也有人在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却无法动弹,也没办法回应。
有苦涩的药水随着唇角流进来些许,却又尽数染湿了衣领。
随后便是一团柔软抵在她的唇上,哺喂着那苦涩的药水灌入她的咽喉。
等倾灵再睁开眼睛时,入目的便是轻纱床幔。
大概是夜里吧,烛火微微晃动也带着轻纱的浅影飘动。等她侧过头却发现,谢疏握着她的手正趴在床边熟睡。
而点着烛火的桌子上伏着休息的,是凌亦泽。
吱嘎一声门开了,白衣国师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步伐轻缓,不想惊动其他人。
他的身上还带着些许雪花和夜间的凉意,在撩开床幔与倾灵那双瞳对视上时,江止行愣了愣,仿佛不敢相信。可是随后又敛瞳,恢复了那抹温柔,轻声道:“醒了?可还有哪不舒服的?”
倾灵摇了摇头,用带有歉意的目光看着江止行。
看样子她病了好些时候,这几个人一直在照顾自己吧。
“不必道歉。”江止行看出倾灵眼眸里的含义,轻轻摇了摇头,挑了个位置坐下后,用汤匙盛着药喂到倾灵唇边道:“喝药吧,郎中说你身子骨太虚了,这段时间又没休息好,才会病倒的。这药还得喝几副。”
倾灵本想自己喝药,想去接过江止行手里的碗,一时间却忘记了谢疏正握着她的手,这一动作没将手抽出来却惊醒了谢疏。
皱着眉被吵醒的谢疏抬头看见倾灵醒了,以为自己没有睡醒,还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是真的后才长舒了一口气,话语里带着笑意道:“终于是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