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儿,倾灵终于是发现了问题。
现在这个局面,就跟那次在西洲,她与江止行被小皇帝锁在书房里时,她替江止行解开的残局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杀破重围的黑子成为了江止行所持的白子。
那份残局的颜色相互颠倒了过来。
“你?”倾灵觉得不可思议,江止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她每一步都按照他的想法,下在了该下的地方。
江止行执着白子,落在了当时在书房里,倾灵落下黑子的位置上。
棋盘上的局势顷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反转。
被围攻的白子杀破了重围,而黑子已然是竹篮打水。
到底是怎样的步步为营,才能控制对方下的每一个位置都是心中所想的位置。
倾灵将手里剩余的棋子丢回了棋盒里,夸赞道:“国师大人真是让人佩服。”
而江止行只是笑笑没有回应,他一点一点的将棋子捡回棋盒里。
见状,倾灵也捡着棋面上的黑子,将它们放回盒子里。
等到了两人最后落下的两颗棋子时,同时去拿的指尖触碰到了一起,倾灵刚想收回手让江止行先拿,指尖却被一股暖意给包裹住。
江止行没有整个握住倾灵的手,只是堪堪拢着她的指尖,清冷的面庞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看向倾灵的那双眼里,也颇有几分无奈。
他说道:“我已机关算尽,再无他法。你教教我吧,我到底该如何才能站在你身侧。”
一步三算,所有事情都能在掌握之中。就连下棋也能控制对手下在早就预想好的地方。
江止行心思缜密,颇有城府。可现在却满身的无可奈何,向心悦之人求着一个答案。
倾灵缓缓的垂下眼,视线也顺着江止行的白衣一点点挪到两人触碰在一起的手上。
那握着她指尖的肌肤温度不算高,反倒因为才收拾了棋子,有着玉石特有的凉意。
他没有过多的去将倾灵整个手都拽在掌心,只是浅尝辄止一般的勾着手指的前段。
可只要倾灵收拢手,两人便会如同相扣一般握在一起。
就像江止行说的那般,你教教我吧。
“国师大人。”倾灵半阖着眼,烛火照不亮整个房间,也在她的眼眸下照映出了睫羽的阴影。
江止行却让她唤他的名字。
国师与王爷,太远了。
“江止行,老实说,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允了谢疏算好事还是坏事。可相对起来,蛮夷归顺,谢疏身上的担子已经可以算卸下来了。”倾灵依了江止行的意思,没有再称呼他为国师。
“但你不一样,西洲皇还小,离不开你,而你身为国师身上压的担子比我的还重。若说你舍弃这一切,不管不顾的来寻我,我于心不忍,也会良心不安。”
西洲离不开他们的国师大人。
聪明如江止行又怎么会听不出倾灵的意思,他握住倾灵指尖的手往他的方向拉了拉,认真的说道:“若你肯点头,这些都不成问题。我之前就说过的,西洲离南渊是最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