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也是一个美男子,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老板娘说,冲水。
阿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端详着,就是不起身。
八月初六,石榴木,冲兔煞东,玄武。
深圳市,福田区,某理发店。
一个刚理完发的胖子,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他开始进入自美状态,他发现自己是原来也是一个美男子。
这位美男子拥有一张完美标致对称的脸庞。
线条柔和而又精致,宛如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他的眉毛修长而笔挺,微微上挑,勾勒出一双明亮而富有神采的眼睛。
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就像鹰眼,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和深情。
他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温柔和坚定,他自己心生莫名的安慰和信任。
他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人心,洞察一切。
他的鼻梁挺拔而修长,线条流畅而又端庄。
他的鼻尖微微上翘,为他的面容增添一份俊秀和灵动。
每一次呼吸,都让他的鼻翼微微扩张,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息。
他的嘴唇轻柔而丰满,微微上翘,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线。
他微微一笑,唇角勾勒出一丝优雅的弧度,透露出一种迷人的魅力。
他的笑容温暖而明亮,仿佛阳光洒落在清晨的小径上,令人心旷神怡,如浴阳光,如沐春风。
他的面容仿佛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着深呆。
这是一个敬业的理发师,他能感受到她对工作的热爱和专注。
阿斯曾经对他说,任何技能,包括理发,如果是女人去做,一定做不到极致,最顶级的技工一定是男人。
他心想,老板娘高超的技艺一定能打脸阿斯,让他羞愧难当。
阿钧的嘴角露出笑容。
老板娘说,冲水。
阿钧醒过来起身,跟着老板娘,在白色的水池边,阿钧低下头,老板娘在他的头上抹洗发水,之后就不停的揉呀揉,揉呀揉,揉呀揉。
三次冲水之后,阿钧接过老板娘的毛巾,把头发擦干。
在掏钱的时候,阿钧发现自己的钱包也是湿的。
他掏出二十元,老板娘接过钱。
老板娘说,坐下,还需要修理一下。
阿钧坐下来。
她像园丁一样,拿起剪刀,做最后的修剪。
阿钧盯着桌子上的推子说,这个推子真好,可以当剃须刀用,在哪买的?
老板娘说,这是推头发的,谁用这个刮胡子,下次胡子长长,直接过来,我给你刮,我刮得很好。
阿钧说,刮胡子多少钱?
老板娘说,要什么钱,免费刮。
阿钧说,我先走。
老板娘说,慢走,常来。
阿钧推玻璃门走的时候,又回头瞅一眼戴着绅士礼帽的男子,他很想问,你是不是香港演员谭炳文,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阿钧离开理发店,回到家中,冲着热水澡。
洗完澡,他一朝床上一躺,就开始刷手机。
八月初六,石榴木,冲兔煞东,玄武。
高丽参鸡汤店,阿炳正享受着一个女人请的鸡汤,他听见服务员和老板娘说着不流利的中文。
阿炳说,这鸡汤味道很地道。
阿婉说,我吃饭的地方, 味道都很地道。
阿炳的电话响,阿炳接电话。
阿婷说,告诉你一个奇怪的事。
阿炳说,什么事?
阿婷说,雨还没有停,太阳就出来。
阿炳看着窗外说,这就叫太阳雨。
阿婷说,太阳雨是先有太阳后有雨,现在是反的。
阿炳说,一点不奇怪,吃过午饭没有?
阿婷说,已经吃过。
阿炳说,人现在在哪?
阿钧说,车公庙。
阿炳说,在那干什么?
阿婷说,还在找工作,晚上聊。
阿炳说,晚上不一定会回来吃饭,别等。。。
阿炳发现阿婷早已挂断电话。
阿炳放下手机,阿炳电话响。
阿哲说,芳都现在没有岗位空缺,有一个相同规模的酒楼招人?
阿炳说,哪个酒楼?
阿哲说,西海渔村。
阿炳说,什么岗位?
阿哲说,服务员。
阿炳说,待遇多少?
阿哲说,五千。
阿炳说,工作时间。
阿哲说,早中晚三餐,换班。
阿炳说,你在哪?
阿哲说,皇岗公园一个亭子里。
阿炳说,人才,你跑到皇岗公园亭子干嘛?
阿哲说,看阿舒拉小提琴,走进公园,就看见一个小孩在一个床垫上玩后空翻,没看多久,就遇到下雨。
阿炳说,前空翻?
阿哲说,前空翻,很厉害,连续翻。
阿炳笑,你们俩吃饭没有。
阿哲说,吃过。
阿炳说,回头聊。
阿哲说,拜拜。
阿炳放下手机,阿炳电话响。
阿钧说,告诉一个秘密。
阿炳说,说。
阿炳起身,朝鸡汤店外走去。
阿钧说,这个事如果你知道,可能对你的打击比较大,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阿炳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别神神秘秘的。
阿钧说,我今天发现一个你认识的男人和你老婆在一起吃饭。
阿炳一愣,天空中的雨静止在天空不动,万籁俱寂,时间愣在那里,十七秒后,阿炳说,你在哪看到的?
阿钧说,是不是有点紧张?
阿炳不吭声。
阿钧说,我在车公庙丰盛町看到的。
阿炳说,那个男人我认识?
阿钧笑着说,是的,你认识。
阿炳说,不可能,是谁?
阿钧笑着说,就是我,哈哈哈。
阿炳笑着说,你吃饭碰到阿婷?
阿钧说,是的。
阿炳说,吓我一跳。
阿钧说,上次吃饭借你的钱,已经转过来,你查下。
阿炳说,找我就这事?
阿钧说,是的。
阿炳说,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阿钧说,什么秘密我都没有兴趣听。
阿炳说,这个事如果你知道,可能对你的打击比较大,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阿钧说,别说,你这一招对我没用。
阿炳说,你的梦中情人,正在和我共进午餐。
阿钧说,我已经移情别恋。
阿炳说,身份证找到没有?
阿钧说,身份证是已经找到,可是今天丢掉一个比身份证更重要的东西。
阿炳说,什么东西?
阿钧说,现在没有心情说。
阿炳笑着说,比女人还情绪化。
阿钧说,一惊一喜,大喜大悲,现在人都是傻的。
阿炳说,需要我提供精神安慰?
阿钧说,不需要,就是告诉你已经转账,你查下,拜拜。
阿钧挂断电话。
八月初六,石榴木,冲兔煞东,玄武。
他近来觉得孤冷的可怜。
他的早熟的性情,竟把他挤到与世人绝不相容的境地去,世人与他的中间隔在那的一道屏障,愈筑愈高。
他沿着华强北的屋檐走着路,可是总有几处是没有屋檐的,他只能任由那雨水淋在自己身上。
他走到离上海宾馆越来越近的地方,开始用右眼留意附近的小巷子。
他拐进一个巷子,这里是没有屋檐的,他跑呀跑,跑呀跑,跑呀跑。
他看到一个招牌叫着高丽参鸡汤的小店,高速飞奔到小店的屋檐下。
隔着玻璃,他发现这个店的生意比自己的内心还要孤冷。
他摆摆头上的雨水,走到小店门口。
他一推开玻璃,就发现不远处地面上有一只女款式凉鞋,那鞋子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气质不凡的女子。
她一只脚贴在地板上,她另一只脚竟然搁在椅子上,她用双手抱着膝盖,她把自己的下巴放在膝盖上。
她的头朝着窗外,她放佛看着雨水在玻璃上涂鸦,她彷佛陷入某种深不可测的思考。
请看下一章《顺从生命内在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