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房间。
因为这就是他曾经在拳馆寄宿的那个小房间。
只有七八个平方大。
木质的地板上面似乎已经长了一点青苔,导致这狭小的空间里面全是木质发霉味以及草青的臭味混合以后的味道。
曾经他就在这个房间里面度过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原本这里面应该还有一张床垫还有一个破旧的棉被以及填充了一点稻壳的枕头。
这里是拳馆最阴暗的地方。
也是唯一一个免费的房间。
当时的他可没有什么钱让他去住那些花了钱的人才能住的房间。
每天早上一大早就跑去药堂做小工,和药师抢早餐吃。
然后中午到下午的时间跑去拳馆内上课,晚上去大娘那里蹭个剩菜剩饭,然后把所有的餐盘给洗了。
晚上则是继续跑去拳馆的药浴间,做清洗工作,当然清洗的同时也能享受到最后一部分的药浴。
那一段生活很苦,但是却是他这一段人生之中,最充实也是最渴望活着的时间。
因为那个时候他确实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物,每一天都是在和死亡赛跑。
而这个小小的房间就是他当初在拳馆的家,在某个楼梯的下方,用一些木板封装之后形成的小隔间。
原本是预计用来做杂物间的地方。
却最后因为太过潮湿,改成了单人间,毕竟某些情况下人类可比杂物,更加适应这种潮湿的环境。
当初陈铭就是躺在这个地方度过了他人生的第1年。
直到后来,他因缘际会被李大师看上,最后面成了他的关门弟子,才从这个鬼地方搬了出去,住到了李大师的家里。
他刚才被林炽提着,然后一路带到了这里,被丢进了这个破落的小房间里面。
林炽也没有做其他任何过多的解释。
甚至是可以这样说,他把陈铭丢进了这个小隔间之后,一转头就直接离开了。
而陈铭的四肢被封锁的经脉,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肉体的控制权。
说句实话,他有一点点不真实感。
他感觉到哪里有违和的地方,却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
隔间的大门忽然被人拉开了。
陈铭被人提了出来,而提着他的人,是他的大师兄高远山。
他的大师兄现在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时那种有一点点傻气,但是和煦的笑容,木着脸却眼神之中藏着某些愤怒的神情。
而他的右边脸颊上已经青得发紫,一个巨大的拳印印在上面,导致整张脸略微有一点点变形。
高远山很快的解开了陈铭身体上面的束缚。
没有给陈铭说话的机会,只是压低了声音。
“跟上!”
高远山带着陈铭,一路向内走着,很奇怪的是,拳馆内部现在安静的有些骇人。
最后两个人穿过了很长的走廊,走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训练房。
训练房的大门推开的一瞬间,一股热浪从里面传出还带着一点点鲜血特有的味道。
林炽坐在主位,手里面捧着一碗热茶。
而整个拳馆数得上名号的人物现在全部都聚集在了这里。
李大师——李天寰,成大师——成邦国,以及馆主——宁柯。
拳馆的二教头成恭了。
再加上刚刚到场的高远山。
黎明城的拳馆主事的几人都在这里了。
并且很明显的可以看到成教头正在揉捏着自己的胳膊肘,这个动作陈铭很熟悉,那是关节错位之后,重新拧上之后的缓解疼痛的手法。
而他的脸上也有一个拳头印子,甚至那个印子比上他大师兄高远山的脸上还要更加的严重。
再加上地面之上很明显的各种痕迹代表了刚刚这里肯定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