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乔楚生沉默良久,踟蹰道。
“是谁?叫什么名字?”白启礼逼问道。
乔楚生不敢,也不愿欺骗白启礼,对于这个收养自己的义父,自己一向很是敬重,敬佩他的为人处世,果干手段。
“路垚……”
“谁?”白启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重复着乔楚生的回答,“路垚?”
“路垚!”白启礼忽然明白过来,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路垚……”
“路垚?”白启礼在客厅中来回走动着,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了乔楚生的心上,越加紧张的心情,每一刻都仿佛在遭受凌迟。
“你怎么会看上他?他……确实,他是很优秀,可是你们才认识多长时间,你怎么就确定是他了?”
白启礼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楚生,黑帮中人,喜欢女人的人,喜欢男人的自然也有,本身身在黑帮,就是朝不保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去见阎王了,哪里会在乎这些?
只是白启礼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日常混迹长三堂的义子竟然有一天会告诉自己,他喜欢男人?
也是,如果不是喜欢男人的话,之前的这些年,又怎么会一直保持着人在花中过,片叶不留身?
看来,这一切早有预兆啊!
这一刻,白启礼突然有些懊悔,竟然没有早些给乔楚生娶媳生子,如果是在遇到路垚之前就已经成家了,就楚生的性子,一定不会对不起妻儿的。
唉,如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从我见他第一面,我的心就告诉我,就是他了,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亲近他,想要……”
乔楚生说着突然停顿下来,失落的低下头。
同样是男人,白启礼瞬间明白了乔楚生未说完的话,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
光光是想象,就不禁全身打哆嗦。
可看着乔楚生这副失落的样子,白启礼就气不打一处来,颇为暴躁。
“行了,你的胆子都去哪了?想要什么,就去自己抢,还要我来教你吗?”
“我舍不得。”乔楚生仍然低着头,轻声道,“我查过了,他是海宁名门望族路家的小少爷,路老爷子是知名学者,曾经参加过巴黎和会,有两个在北洋政府当高管带兵的哥哥,有一个姐姐是大人物的机要秘书,路垚更是从康桥毕业的天才高材生,有着医学,数学,法学三学位,有着大好的前程……”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白启礼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想听这些,我只知道一点,只要喜欢,那就要独占。你的这些想法都是多余的,只要路垚自己愿意,他们路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乔楚生微微摇头,“这条路不好走,我不能把他拉下水……”
“什么就叫把人拉下水,你乔楚生是哪里不好了?你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见乔楚生不再说话,白启礼是彻底站不住了,“那路垚,可对你有意?”
乔楚生瞬间想到那些路垚刻意为之的亲密接触,很自然的拉手腕,搭肩。
鬼使神差的摸向脖颈,那里还有未完全消失的牙印,路垚留下的牙印。
脖子是一个很敏感的位置,很少有普通朋友会去触碰他人的这个位置,所以,路垚对自己也不算毫无感觉吧?
“应该,有吧……”
白启礼注意到了乔楚生的动作,侧头看向乔楚生的脖子,一个清晰的牙印,看这印记,估计已经留下不下两天了。
“这是路垚弄的?”
“嗯。”乔楚生轻声应下,嘴角轻轻勾起。
白启礼顿时被噎了一下,翻了一个白眼,自己真是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