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做事真让人敬佩,明知不是对手也要奋力一战,可敬可敬!”祈王还在说着风凉话。 “尽力而为是必须的,难道祈王不是这样对朋友的吗?” “不管怎么说,法王是我至今见过最难应付的对手,我们也算是棋逢敌手了。” “祈王这是在逗我开心吧?看情形,我再练上八辈子都赢不了。”法王谦虚地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觉间已把战事推向一个新阶段。 兵来将往,两军陷入了激战。法王的战阵不慎露出了破绽,竟然出现了连番的小失误,祈王机不可失地带兵深入,打算围剿法王的军队。第一击已经轻易地歼灭了法王的先头部队,祈王显得意气风发,而法王则苦恼得皱起了眉头。 “看来,还是小王与美人有更深的缘分,只好愧对你的那位朋友了。”祈王语带歉意地说道。 “本王技不如你,也真是无话可说。不过,没到最后关头,还不知鹿死谁手。”法王口中仍然逞强。 正当祈王以为离胜利不远,准备高奏凯歌的时候,战事却突然出现了逆转,法王的军队不声不响地切断了祈王援军的道路,把进攻部队和援军分别包围了起来。 形势的突变让祈王大吃一惊。之后的战局急转直下,祈王优势尽失,越战越吃力,不断陷入苦战之中。而法王态度却变得淡定从容,棋子落处,收放自如。 祈王一方颓势尽现,兵败如山倒,欲救无从。他微露窘迫之相,推盘而起:“法王是真人不露相,小王这次不认输都不行了。” “本王也只是侥幸而已,幸不负朋友的重托。”法王微笑着说。 祈王眼珠子一转,说道:“以前从来不知法王的棋艺如此了得,不知师承于谁人呢?” “我是自个儿琢磨的。” “从未拜于名师门下,却让小王败得一塌糊涂,小王这次可是心灵受创……” 话没说完,只见窗外飞进来两条黑影,寒光一闪,分别向法王和祈王刺去。 两位王急忙闪身避开。 心神未定,门外又飙进一个蓝衣人,箭一般的冲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后侧。黑衣人专注于向祈王发动进攻,没防备蓝衣人在后面偷袭,“啪”的一声,被击中了手腕,手中的剑脱手,应声飞到了半空。 蓝衣人身手敏捷地在半空中夺了剑,随后抛出,喊了一声:“法王,接剑!” 法王伸手接住,直剑挡开黑衣人刺过来的剑尖,两人剑来剑往地打了起来。 袭击祈王的那个黑衣人没了剑,硬生生地接了蓝衣人几招。祈王则站到一边观看。 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个蓝衣人竟然是容冉。 屋子里,这一对拳来腿往,那一边刀光剑影,本来我是应该恐栗如筛糠的,谁知我却一点也不害怕,像看着人家拍武打电影一样,我可是从来没看过真人对打呢。 打斗中的两对暂时分开,互距三步。 法王瞧着黑衣人问道:“两位来此,所为何事?” 其中一个沉声说道:“我们要带走飞燕姑娘。” 在场的三个人一只猫皆听得一阵疑惑,今晚飞燕姑娘怎么这样子抢手,个个来都说要带她走? 祈王问:“谁派你们来的?” “你别多问,把人交出来。”黑衣人答道。 “你们不说,凭什么让我们把人交出来?”法王开口问道。 “人,我们一定要带走。看剑!”说着,黑衣人挥舞着剑扑向法王。 四人又打了起来,黑衣人明显不是法王和容冉的对手,且战且退,想要脱身,无奈被两人缠得紧,走不掉。 “抓刺客!”外面传来了叫喊声,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门外一下子涌进来十几个侍卫装扮的人。 指挥官一声令下:“上!” 侍卫围了上来。法王和容冉猛力一击,把两个黑衣人打倒,黑衣人堕入侍卫羣中。众侍卫一拥而上,合力把两人抓住,绑了起来。 各人站定,指挥官上前见过法王和祈王,“侍卫参领葛彬参见法王和祈王殿下。” “葛参领无需多礼。”法王说道。 “末将来迟,让法王和祈王受惊了。”葛参领又是一揖。 法王扬了扬手。 葛参领站直身子,目光扫向法王旁边的容冉,然后对法王说道:“尊上,在下还要抓拿一个人。” “谁?”法王问道。 “容都尉。”葛参领垂首答道。 “他犯了什么事?” “末将想问问,容都尉为何在此?又是从哪进来的?”葛参领向着容冉问道。 容冉一笑,说:“我是随法王过来的,本在外面候着,却听见园内有异动,恐两位王有失,所以就翻墙进来了。” “你……不是跟这两刺客一道的吗?”葛参领听了这样的回答,有点承接不上,显得语无伦次。 “不知参领为何这样想?这两个人,我不认识。”容冉答道。 “真不认识?”葛参领转向两个黑衣人,“你们来这有何目的?还有没有同伙?” 黑衣人抬头,生硬地说道:“我们为飞燕姑娘而来。” “谁派你们来的?”葛参领又问。 黑衣人瞅了容冉一眼,然后把头扭向一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葛参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容冉,瞇着眼问道:“容大人不是为飞燕姑娘来的?听说大人和飞燕姑娘甚有渊源。” 容冉双手绕在胸前,冷笑着说:“这只是你的猜测。” “葛参领,这里的人都跟飞燕姑娘有关系,不仅仅是容都尉。你们的人在这儿打扰本王和祈王许久了,让他们退下吧。” “这……”葛参领又瞧了瞧容冉。 “怎么?还有事?”法王问道。 “哦……只是容大人,他在王宫里翻墙进出,违反了宫规,也有不轨的嫌疑。” “容都尉是本王带过来的,有嫌疑的话,本王也有嫌疑。方才幸好容都尉在此,本王和祈王才安然无恙。依我说,这容都尉不但没有过错,反而是有功了。”法王不紧不慢地说道。 葛参领一时无言以对。 既然法王开口,葛参领只能接受了这个说法。他既不能质疑法王为什么带容冉过来,也不能反驳法王刚才所说的话。他只能用无奈的眼神看了看黑衣人,欲言又止,最后,向两位王行礼说道:“打扰法王和祈王了。在下也要回去向大王复命。这两个刺客,在下先带回去严加审问。” “去吧。”法王说道。 葛参领下令收队。 待众人退出,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祈王这时才笑咪咪地对法王说道:“这就是法王的不对了,来小王这里,为何不叫上容都尉一起进来?反而要他在外面候着呢?” 法王笑笑说:“本王出来这两天,容大人暂时充当本王的护卫。来祈王这儿,既是来跟祈王切磋,又是来玩乐,让容都尉立在旁边看着也不好,所以只能委屈容都尉在外面等本王了。” “法王果然想得周到。既然容都尉也在此,那么我们就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聊天,怎么样?”祈王说道。 “我们在此也叨扰祈王好一段时间了,也该回去了。” “无端来了两个刺客,扰了我们的雅兴。小王不累,不知法王可愿意再下一局?”祈王笑着问道。 “时候不早,我们这些修道之人平时习惯了早睡。刚才这么一折腾,累得半死,本王还是回去歇息了。”法王装出了个困样。 当然,再下一盘岂不是要露马脚,法王不赶紧撤退还等几时? “看得出法王已经相当疲乏了。小王和法王投缘,今晚想请法王在此留宿,明天一早我们再较量一番,如何?反正映月轩的房间多的是,小王睡旁边的厢房就可以了。” 法王哈哈笑起来:“祈王盛情,本王很是感激,不好再打扰祈王了。切磋较量,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本王回去了,麻烦祈王请飞燕姑娘出来跟我们一同回去吧。” 祈王漂亮的眼睛抛出了个媚光,然后半带着歉意的口气笑着说:“刚才小王回来的时候,宫人回禀说飞燕姑娘因为太困,已经睡下了。睡得矇眬间叫她起床可不好。不如,小王明日请人把飞燕姑娘送去揽月轩,可好?” 哇,这祈王想撒赖不成!一拖再拖,看样子是不想把飞燕姑娘交出来。 “祈王真是怜香惜玉,这个本王可不懂。本王只知道受了朋友所托,一定要把飞燕姑娘带回去。祈王不是反悔了吧?”法王半开玩笑地说。 祈王的脸色有一剎那的尴尬,他忙说道:“怎么会呢?小王只是心疼姑娘罢了。来人,请飞燕姑娘出来。” 门外有人应了,随即进了内堂。 等候的当儿,法王和祈王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以及环佩轻微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