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我感觉身子很虚弱,像生了一场重病一样,在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左眼还缝着线,只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想问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当我发现爷爷时,脑海顿时就如晴天霹雳。
我看到我爷爷躺在我家门口,脸色一片青紫,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瞪大着双眼,目光正望着我的房间方向,左手还向前伸着,好像是想爬回我家,可是到了门口已经坚持不住,永远离开了我。
我瞬间冲过去抱住爷爷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爷爷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离去,我感觉身体瞬间被掏空。
后来村民也知道我爷爷离世的消息,几乎全村人都赶了过来,在村长的带领下,村民众筹为我爷爷请来师傅佬做了法事。
我是爷爷唯一的香火继承,我一整天都浑浑噩噩,捧着爷爷的灵位,跟着那些师傅佬完成了一个又一个法事的环节。
法事一直做到第二天凌晨两点点,爷爷已经下棺,在盖棺之前,是亲属瞻望,我独自一个人绕着棺材走了一圈,目光落到爷爷的脸上,我顿时泣不成声,过了今天,我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从此这个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盖好了棺盖之后,就要在天亮之前下葬,这是我们村里的风俗,盖棺之后,死者不能听到夜里四更的公鸡叫声。
埋葬的地方,村长早已叫人挖好了,这是爷爷之前为自己选的坑位,他安葬的事宜,村长全部都知道。
随着师傅佬的一声起棺,8个大力士把我爷爷的棺材抬了起来,我捧着爷爷的香炉还有灵位走在前面,送葬的队伍就这样提着黄光手电筒出发了。
爷爷选的地方在离我们村大概两公里处,叫做山塘坳,要经过一条石桥小溪,就在我们村西北边,几十年前那里原先是打算要修水库的地方,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停工了,就此荒废下来。
当我带着队伍来到小溪石桥时,突然看到有一个斗篷人站在竹排上,而竹排则搁浅在石桥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前方是什么人,要不要帮忙?”村长提着手电筒走上近前,询问道。
斗篷人没有说话,她穿着白色的古式长袍,伸手指了指我,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头发很长,又是侧对着我们,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村长见对方不回答,脸色有些不好看,就想要出声呵斥,可是就在这时,穿着道袍的胡二狗走了上来,制止住了村长,对着斗篷人拱了拱手,说道,“死者为大,烦请让个道。”
斗篷人依旧没有说话,甚至连动都不动,还是一样伸手直直指着我。
我努力的想要看清她的脸,可是不管我怎么看,都看不清她的面容,好像有一层迷雾一样,我往左边挪了一下身子,可是斗篷人的手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斗篷人指的不是我,而是我爷爷的棺材。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打了个寒颤,为了不耽误爷爷下葬的时间,我开口问道:“你是来找我爷爷的吗?”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爷爷之前和我说的那个人,难道这个斗篷男子,就是爷爷所说的他的好朋友,五爷爷?
斗篷人并没有回答,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胡二狗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破旧的黄色符纸,脸上浮现出肉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