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口气和语调,是宫里那位无疑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来这?
游竹染首先想到的是抢婚,但很快排除掉了。待在宫里的时间很短暂,想让一个人动情,需要时间的滋润和情感的陶冶。据观察何郢没有对自己上心。
任务并不是单一项,那她没有必要花尽心思攻略何郢。那么,就走另一条路。
原主想离开皇宫,她做到了。
那何郢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该不会还怀疑我是奸细吧。
“……”游竹染隔着红盖头白了眼何郢。老娘都出去嫁人了你还要做什么妖?!
转瞬一想,人家还杀人,提着刀闯入婚房,游竹染难免不会以为,何郢有可能要杀了自己。
“何大人,您没喝酒怎么说胡话呢,贺喜还贺到婚房去了……”游竹染有些不安的玩弄手指,低着头有点害怕。
“是啊……明明没有喝酒……”
“……可我却像醉了一样。”宫里日思夜想,沉醉于你闪着光亮的眼睛中。
……那眼里的光,是我上一辈子都不敢得到的东西,才会如此渴求。
何郢将桌上的喜帕拿起来,端详上面绣的鸳鸯,它们相互依偎,情意浓浓。他没有思考直接拿起来靠近剑,将剑身上的血擦掉。
喜帕沾了血,却不怎么明显。何郢将其随意扔在地上,抬起手仔细打量现在的剑。
嗯,不错,亮亮的,干净的很。
他边说边走,脚步不疾不徐,仿佛是和平常一样的聊天:“我很清醒,说的不是胡话。”
“我今天来,本就不是来贺喜的……”何郢走到新娘面前,提刀将刀尖面向游竹染,伸入盖头的边缘,快要掀起的时候,门传来巨大响声。
“我是来——”
“何郢!住手!”原本喝了很多喜酒有些醉的秦有贤,独自一人前来房子时,看到门敞开着,光明正大的向他挑衅:出事了。
八分醉的人顿时酒醒,飞快跑到门前,进门就看到何郢拿着剑要杀人的一幕。
何郢不耐烦地吐了口气,烦躁地转头,眼神冰冷的盯着秦有贤:“哟,秦老板这是喝完酒了?”
何郢的眼尾上挑,带着媚色和挑衅。
要不是你派了那么多人来牵制我,我也不至于——这么久才找到她。
让她等了你这么久。
想想刚刚的告白快要说出口时却被打断,何郢眼里散发的寒冷让秦有贤震住。
看他更为不爽。
秦有贤抓着门框的手不由得收紧,眉头扭着恼怒地看他:“何大人提刀是要对我的夫人做什么?”他清楚,何郢那句话分明就是控诉自己只顾欢乐,让新娘一个人在婚房等了那么久。
秦有贤脑子很清醒地思考这个问题。
可这不是习俗,应该的吗?
只是等一下而已……而且只有那么一天。
——阿染肯定会理解我的。
“做什么?难道秦老板的眼睛是摆设吗?”何郢如果知道秦有贤刚刚的内心想法,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何郢的剑从红盖头里拿出来后,游竹染被吓出来的双下巴才慢慢收回去。
她很紧zang。
毕竟自己现在啥也看不见,红盖头里看到一把剑指着自己,不害怕才怪。
本以为松了口气,没想到手突然被拉过去,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游竹染,直接跌落在何郢怀里。
何郢右手紧搂住游竹染不让她摔倒,转头对着秦有贤轻笑道:“现在知道了吗?”
“我,是来抢亲的。”
?!
抢亲?
游竹染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何郢紧紧拥于怀,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别动啊。”
“看你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