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举一动何郢尽收眼底,误以为是伤了心。虽然自己听完了也感到愤怒,但是对她还是给尽温柔:“不要为这种渣滓难过,不值得。他们这一令人丑态百出的戏,也该唱完了。”
游竹染没有回应他,反而问姜卫道:“那皇宫现在如何?”
姜卫下意识看了自家大人一眼,桃花眼闪着暗芒,他立马感觉有人浇了头冷水,冰冷刺骨。
他不自觉吞咽了下,小心翼翼道:“前皇帝驾崩后,淑妃得知真相后情绪崩溃,瘫倒在大殿上,下令杀了所有皇帝子嗣。”
“除了纯于皇子,被我们保护外,都死了。”
“按照您的指示,等他们做完事,我们便揭开伪装,将他们一举拿下。您安插的眼线误报的人数远比她准备的要多,敌不寡众,小纯于命令活捉。”
“秦有贤在来杀您的路上,听到了宫变的消息,知道秦婉婷被处以极刑后,疯了。之后我们把他安排在那个地方衙门地牢里,手脚可以,但脑子……”姜卫摇摇头,“估计再也不能经商就业了。”
“……”游竹染此刻脑子放空,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这样的结局……没有人想看到。
“那……淑妃,真的如传闻那样处刑了吗?”
姜卫老实地摇头:“没有,纯于殿下将淑妃囚于宫中,那个是传给秦有贤和百姓听的。”
听完姜炳说的话,游竹染心里五味杂陈。
她的娘娘就如金丝雀,想展翅飞翔,被活生生折断翅膀。……宫变这一出,她再也飞不起来了。唯一冲破囚笼的机会,也被扼杀在精心设计好的局里。
游竹染默默拢紧身上的斗篷,希望把自己包裹住可以逃避现实的残酷。何郢看了她一眼,果断放弃已坐热的位子跑去她身边坐下,将她抱在怀里。
“冷吗?”
“不冷。”游竹染作势要挣开,何郢给了她机会让她把斗篷脱下,看准时机就抱上去。不管人家的意愿。
“你干嘛?”
“我冷。”何郢回答她。
游竹染沉吟一会儿,便不计较任何事物,索性放松神经,让自己靠在何郢怀里。何郢就势把下巴放在自己头上,身上感觉好暖和。
心也没感到那么凉了。
谢谢你。
许是这几日的奔波劳累,加上杀手的追杀,游竹染累到直接在马车上睡到了目的地。而何郢全程没有说任何一句怨言,仍旧保持之前的姿势,抱了她一宿。
等到了住宅,动作轻柔地报下车后,游竹染一点动作都没有。
何郢发现,她睡时,秀眉不再紧缩了。
秦有贤疯了。
结婚那天他侥幸躲过无情的刀锋,逃亡了好久,身上的新娘服早已脏破的不像样,昂贵的丝绸被树枝挂的品牌破破烂烂,束好梳理的整齐的头发变得蓬糟糟,仅有的钱早已花光。
他从富得流油风流倜傥的大商贾,摇身变成一个在街上偷包子填饱饥饿的流浪汉。他看到大街小巷里都有他的画像,好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知道他是个要逆反的贼。
围在公告栏上的人群如马蜂窝一样过了一个时辰还没散。秦有贤不敢过去,也不想过去。
他害怕姐姐出事,也害怕人群嫌弃自己将自己赶走。
他就蹲在不远处的角落,看着过往的人逛街买菜,打扮亮丽的女子嬉笑着在他面前走过,他一动不动盯着她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