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一头雾水的游竹染，长腿迈开走向那个黄牌，牌身是立体三角形，侧边看是个小三角形，游竹染见江年一脸平淡抱起牌子底部的四角，放在一边，随后拍拍手往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擦完手刚好打开了车门。

把车停好后，游竹染有点纳闷江年刚刚拿警告牌的动作，那牌子看起来塑料质感十足，等她过去蹲下来准备拿起来时，她一动不动。

只有头发在空中轻轻摇晃。

……

原来这么重。

游竹染和江年相视一眼，没有话。

江年镜框下的那双眼睛盛着笑意，无奈怕她因此而尴尬一直藏着这份玩心。游竹染一本正经挽着他的手，两人默默走着，走到快出停车场入口，江年憋不住了笑了一声。

游竹染迅速抬头瞪他一眼，把手从他手臂抽开，狠狠打了他一下，然后加快脚速离开。

江年强忍住笑意跑多几步追上来，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摸摸她的手臂顺顺毛：“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你太可爱了。”

江年的嗓子如清泉水一样清澈又动听，也如霜雪初化滴落的剔透露水，干净又清明。

此时胸腔里隐忍的笑声，染了嗓子，让他的声音不再那么空洞，反而是觉得那才是人类该有的说话声音。

游竹染见过她同旁人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非常冷淡。

但他不同别人那样，给别人摆谱子冷脸，他会道谢和道歉，那双干净澄明的眸子直视你的眼睛……只是总感觉，他的“谢谢”，总是体会不到人情味；他的眼睛，虽然直视自己，但自己认为那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据江年透露，他以前的性格更差，基本不和人玩耍，连说话都不愿再说多几个字。

他跟她讲：“幸好……遇见你，我才能变得更好。”

他说完，看着笑得眼睛弯弯像月牙的女孩，把她抱在怀里，心里也很满意。

现在撒个小谎。

以后再跟她说明吧。

游竹染听他的嗓音气顿时就消下了，没办法，美色误人。“好了好了，我知道那样很傻，眼见不一定为实。对了，你说今天中午有文艺汇演吗？”

“嗯，他们至少要排3小时，现在是九点多，差不多可以入场了。”

江年搂着她慢慢走，离开始还有15分钟，他不急。

游竹染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黑色小皮靴问道：“那教职员工是不是有特定的位置？”

“嗯。”江年点头。

游竹染圆溜溜的杏眼看着墙壁，抿嘴说道：“学生班级有固定吗？”

“有。因为要表演，所以家长来了的话也不能和子女一起观席，如果你是想问，你想去学生座位上坐……”江年停下脚步走到她面前，微曲着腰看她，“你要离开我吗……？”

江年的眼睛被停车场的灯光和镜片的反射，显得跟两颗玻璃珠一样璀璨，自带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