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人一样。
游竹染潇洒转头,冷漠地告诉他:“出去聊聊。”
说完,她吃完手里最后的果干,拍拍手气势汹汹走出去,好像外面有人要干架一样。
当然这是不可能,只是她想表现出自己的强势、不可藐视的感觉而已。
江年礼貌客气地和外公打了声招呼,外公躺在椅子上,双下巴点一下,表示同意,看都没看他继续看剧。
“……”真不知道这是对剧的热爱,还是对他本身的不满。
江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毕竟,老人家的唯一孙女,自己把她给惹生气了。
江年和游竹染站在门外,远处几家灯火燃起,透过窗户和门口看到一家子在一起吃饭。
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倒映着渴望,如天上的微星,承载着许多人的小愿望。但这星星生命不长久,不像流星,还会留下痕迹——它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世界里。
江年对亲情的渴望也是如此。
他不记得家人的团聚是什么时候了。
是舅舅舅妈那次因为自己考上市的奖项,老师来家做客特意准备的晚餐;后来用自己的奖学金,美其名曰,给自己煮一个“营养鸡汤”。
那汤,说是汤,倒不如是舅妈早上喝剩下的补汤,把自己中午要炒的鸡肉夹出两块放入,程序性炖一下,就给他了。
江年没喝,喂给阳台枯死的兰花。和他的人生一样,早就烂根了。
——烂透了。
他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注视自己的“未来”。
阿染,这个给我人生带来希望的女人,她会给我那种家庭美好的光景的。
几乎是一毫秒微乎其微的时间,江年整个人像被阳光围绕一样,暖得不行。
但这种现象,只是在他的世界里。
游竹染没有感受到温暖。
“你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江年听着如机械般生硬的“询问”,总感觉这不属于游竹染。他也清楚游竹染知道自己的把戏,只是想让自己摊牌罢了。
他也不遮掩了,直接坦白:“我去查了你的所有人际关系资料,排查每一个人,最后才锁定目标。”
找到你。
江年后面也没细说自己的手段,但游竹染也不想探寻了。
——他既然有这种手段,也不怕抖出一个还有很多没有展现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眼前这个人非常麻烦,很难处理。
看起来美丽让别墅增添色彩的爬山虎,毁掉它很简单,可是还是按耐不住它的野蛮生长。
……过几天,一个月,它的种子又回来找你了。
江年令人害怕就是这个点。
“你知道现在的我的状态,是什么吗?”游竹染尽量避免自己掩饰慌乱,走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
江年会发现——游竹染害怕他。
她会死在他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