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晰……

“义妹！”李世民激动地双手颤抖，这玩意儿，这玩意儿怎能……

李茵‘刷’地打开一面折扇，一边扇风，一边眯起双眼。

晚夏的暖风吹起她的裙摆，李茵将脑袋扬起四十五度，亭亭站于船头甲板上，迎接着众人震惊的目光。

幸好她颇为机智地带了一把扇子，否则此刻的形象必定矮上三分。

“兄长，这小东西随便一研究便做出来了。”

“……”众人有些手痒，说不清楚为什么。

“这种感觉我知晓。”侯君集瓮声瓮气道：“那什么高昌，随便一打便灭了。”

“……”这回连李世民的拳头都硬了。

“哦，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李靖心领神会般开口：“就如吾打东突厥与吐谷浑。”

房玄龄笑眯眯地：“既政事于吾，手到擒来。”

周围一圈人静静地瞧着他们，皆瞪着死鱼眼，眼睛麻木无神。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哈哈哈哈哈，说起来我也晓得呢，不就是建功立业嘛！”

其余人不敢吱声。

这种神仙打架的场合，长孙无忌都讲不出话来。

“……”长孙皇后默默伸出了手指。

于是李世民开始龇牙咧嘴。

李茵继续道：“诸位莫急，这种留声机，小女早为各位准备好了。”

众臣再次坐下，喝茶吃点心。

“不过一些小技巧罢了，一台也就能卖个万把贯的。”李茵神态自若，无形中又在大家心中插上一把名为‘贫穷’的刀。

普通百姓不需要这种东西，这是捞钱的奢侈品，不能比玻璃首饰便宜。

“那老夫在此谢过李庄主了。”房玄龄朝着李茵作揖，其他人紧随其后。

若是旁人给的，他必定不敢拿。

但李庄主给的没事儿，留声机这样的好东西只此一家，陛下都得找女庄要。

他们就如地主家里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亲戚，穷且孤陋寡闻。

岸上，百姓们反应过来后，再也止不住喧闹起来。

一开始的喇叭他们憋住了。

再然后看见灯光，大家伙儿也强迫自己镇定。

可如今的留声机，彻底将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汉子瞪大了眼睛，他使劲拍着身边温振的肩膀，完全忘记了保持距离：“郎君，你们可知晓这啥玩意儿？”

“咋地自己就能出声呢？”

“我不晓得啊！”温振肩膀险些被拍肿，他有些崩溃地大喊：“我不晓得，我阿耶没说过。”

他的世界观已被完全颠覆。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能主动发出声音的只有活着的东西。

而没有生命的，只有发生碰撞的时候，才可能发声。

可这个什么留声机……

它自己能讲话！

“这踏酿的……”

秦怀道满脸惊恐，声嘶力竭地大喊：“妖怪！”

刚喊完，脑袋便被程处亮打了一巴掌：“格老子滴，别瞎嚷嚷。”

“对，别瞎说。”温振无奈道：“故事会早就澄清了各种神奇现象。”

但不只有秦怀道觉着这是妖怪，很多百姓面色通红，双眸诡异，就比如温振旁边那汉子。

“好可怕，妖怪好可怕。”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举手报名试图参加有奖竞答：“若是养在家里……也太威……可怕了叭！”

不消片刻，女庄捉了一只喇叭花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