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霜也不做声了,她忽然明白有些既定的结局终究无法改变。
不同以往,因本次科举考试是穆佑堂登基以来第一次,他格外重视,会试之后一个月,便举行了殿试。就像原着写的那样,江策的试卷条理分明、逻辑严密,整篇文章气势磅礴、字体与文章观点浑然天成。
特别是作为读卷官的秦朗,更是一眼看出卷子的主人是谁,心中欢喜,感叹若兰择了良婿。
皇上钦点之时,询问几位考官意见,大家一致认为江策的试卷乃最优,皇上穆佑堂点点头,江策,是个可以栽培的苗子。
放榜之日,秦家特意安排了小厮等在城下,哪知道看到第一个,便激动得跳了起来。
“中了,中了!”
李威自是高兴,李家的付出总算看到了收成,李若兰亦激动地落了眼泪,只有秦霜霜一人站在角落,有些难过。
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五更时分,路上已是人声鼎沸,鼓乐齐鸣,科举高中的江策衣袂襟袖迎风飘展。宫廷上空月色朦胧,江策骑马去朝拜君王,衣服上满是香气,好似走在铺满云彩的路上,衣裳所绣的鸾凤绕身飞舞。一队队旌旗依仗威严壮观,引领着新科进士参拜皇帝。
乐止,鸣鞭三响。读卷执事官,出班向皇帝恭行大礼,礼部侍郎读皇榜。江策出列之时,穆佑堂眼前一亮,果然是自己看中的人,仪表相貌皆是出众。
“琼林宴”之后,穆佑堂单独宣见了江策。
“赐座。”穆佑堂用惯有的温文尔雅说道。
“谢陛下赐座。”
江策才刚刚坐好,穆佑堂便扬声命殿内人员退下了。
“你江家的事,朕都知道了。”穆佑堂忽然开了口,“朕命人查过,你父亲确实被冤枉了,西北苦寒,想必受了不少苦。”
江策已然变了面孔,扑通跪在地上,“皇上圣明。”
“状元郎起来说话。”
江策再次坐定,已然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穆佑堂笑了,这一次选的没错,是个听话的。
“江策,朕知道你江家受了委屈,如今高中,就不想洗刷冤屈,光宗耀祖?”
“臣人微言轻,今日承蒙圣上赏识,已不敢奢望其他,只愿尽心竭力,肝脑涂地。”
“状元郎,朕不用你肝脑涂地,不过是希望朝中能有个与朕年龄相近的,说上几句知心话罢了,给江家平反,不过是顺手之事。”
“谢皇上。”
江策又跪了下去,
今日面圣,实属意外之喜,江策从未想过,父亲还有平反的机遇。当年新帝刚刚登基,父亲为明哲保身,选择与吏部尚书为伍,吏部尚书又与大太监王石交好。
安王穆承言整顿宦官,王石首当其冲,吏部尚书也被抄了家,为将吏部尚书彻底打压,以绝后患,安王实行一棍子打死的政策,江父自然无法幸免,虽有些事未做,但终究被盖上了吏部尚书同党的名号,贬职西北。
穆佑堂看着跪在地上的江策,心下越发欢喜,“状元郎,江家的事朕会管,只是不知朕的事,你会不会管呢?”
江策听了此话,急忙又跪了下去,拱手道:“陛下有令,臣不敢不从,定当竭尽全力,令陛下满意。”
“好,朕等着就是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