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言终于同意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这几日的胸痛忽然就好了,他不禁愕然,自己的命数难道真的与秦霜霜有关?
“王爷,宫里来信,圣上宣您见面。”
穆承言换了衣衫,动身去了宫中,大约也猜出,皇上要拿他的婚事做文章了。
御书房内,太后和皇上都在。
“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穆佑堂摆了摆手:“快赐座。”
穆承言才刚坐定,穆佑堂便哼了一声,“安王,朕一直对你体恤,也从未对你说过什么重话,但这次朕不得不说,你做的太过分了。”
穆承言抬头,起身,“恕臣愚昧,不知皇上所言,究竟是何事?”
“看看你做的好事!”穆佑堂难得声音高亢:“堂堂安王成婚,皇家竟不知道,朕与太后都被蒙在鼓里!”
穆承言面色平静,淡淡道:“这不今日,便来宫中请旨来了。”
穆佑堂脸色发暗,又提高了银两:“安王,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大启自开国以来,哪个王爷不是皇上赐婚,你竟敢擅作主张?”
穆承言忙揖首道:“回禀皇上,臣南下抗旱有功,当时皇上许诺,可遂臣一个愿望,可还记得,臣的愿望就是与秦大学士的独女秦霜霜成婚,不知皇上可同意?”
穆佑堂胸口一阵发闷,自己本是要拿此事做文章的,怎么此刻自己如此被动。
“啪”的一声,一本奏折扔到了穆承言的面前,“安王好好看,这参你的折子,朕若放任不管,你叫天下人如何看望大启的皇室!”
穆承言捡起奏折,只见江策洋洋洒洒写了五千字,控诉他目无皇家礼数,有抗圣嫌疑,越说越离谱,一直上升到穆承言看不起皇上,忤逆皇上。
“哈哈,这状元郎倒是爱管闲事,不好好当他的编修,竟管起本王的事来。”
穆承言不卑不亢抬起头来了,“皇上,臣今年二十有五,放眼大启,除了皇上的胞弟十三岁的齐王,大约就剩下臣还孜然一身,自然有了心仪之人,着急成婚,还望皇上念及臣多年功绩,今日赐婚,谢皇上。”
一口气不停的输出,皇上也懵了,他在穆承言这里总是占不到便宜。
太后自然看不得自己儿子受气,看着穆承言冷着眸子,“堂堂王爷置皇家于何地,那秦家也是读书人,竟与你一同做了这荒唐事,哀家看来,六礼未行,这婚做不得数。”
穆承言冷笑,刚把丞相拉下水,就急着要把自己也赶走了?一个个都是过河拆桥的好手,自是不能让这对母子得逞。
“太后怎知六礼未行?王府长史已依照礼数都做了,臣请皇上赐婚,册封秦霜霜为妃,一切都正好,不是吗?”
太后颤抖着手,可却还不想撕破脸皮,毕竟朝中信服穆承言的还有不少,自己和皇上占不了多大的便宜。
“安王的话倒是离谱,大婚在即竟才来请旨,莫不是太晚?你眼里可还有皇上。”
“母后。”穆佑堂竟有些眼红,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安王,朕敬重你,前朝你为父皇分忧,如今你为朕分忧,可此时你做得确实不妥,朕可以赐婚,但,安王,你这般目无皇家尊严,朕不罚,不足以平民愤。”
“民愤?本王的大婚谁敢愤!皇上,可是要失言?”
穆佑堂语塞,他做不到失言,罢了,秦家翻不起什么风浪,这婚并不能撼动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良久,穆佑堂才再开了口,“安王,朕准了这本亲事,只是,还请安王好自为之,坏了祖宗的规矩,有些事,朕还是做的了主的,罚俸两年,抄大启律法三遍,退下吧。”
穆承言淡笑,就这?
枉费自己的杀手锏还没有祭出。
看向穆佑堂,又高了一些的身量,长得与皇兄有些相似,却多了几分狠厉,“皇上,今日臣有一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