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婆子使出蛮劲,将护卫一推,“好啊!这是看我们夫人柔弱,就这般欺侮?你看看清楚,这家里谁给你开工钱!”
李清薇佯装痛苦,“崔妈妈,快去喊郎中来,我不舒服。”
躲清闲的江母总算出现了。
“媳妇啊,这是怎么了?”
看着床榻上的李清薇,江母顿感不妙,她看着崔婆子凶悍的模样,原本准备好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母亲!可要为孩儿做主啊!”李清薇眼角落泪,小手拉过江母的手,“母亲,我是不是您认定掌管江家内宅的人?”
“是啊!”
“那这江宅上下,是不是都要听我的?”
“那是自然,你如今是主母了。”
李清薇忽然话锋一转,“可,可那东院的护院却敢忤逆我,还想要我腹中孩子的命啊!”
江母一怔,哑口无言,难道又是哪柳月儿惹是生非了?
“可怜小薇你了,如今你是主母,想怎么处置,我支持你。”
李清薇点点头,“母亲既然这样说了,那将这些护院都打发了,家中只有公公一个男子,这么多护院反倒不安全,留下几个熟悉的家丁就好,咱们家的光景,母亲也是知道的,哪有这么多银子养护院?”
江母越发说不出话来,她当过家,自然知道江家的底子,当初将执掌的权利给了李清薇,不过是图她丰厚的嫁妆,可以贴补江家罢了。
可护院是江策为柳月儿请的,若柳月儿生了差池,江策回来,她又如何交代。
见婆母迟迟不说话,李清薇哭得更响亮了,“怎么,母亲要出这份工钱?那我也要叫来几个护院,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如何是好?”
江母在西北时本就落下了病,哪里经得起这番吵嚷,无奈只好摆摆手,“我也老了,管不了家,你既已是主母,一切就按你想的办吧。”
当夜,几个护院便被打发走了。
柳月儿心中慌张,没了这护院,李清薇岂不是要骑到她头上来?
若腹中孩子出了意外,她又如何是好?
柳月儿连忙叫来刘嫂,让她男人刘大帮忙给江策送信,将李清薇的做派告知。
刘大才出了江府,便被李清薇雇的家丁揍了,那封信自然也没能送出去。
柳月儿得知消息,连忙去往江母的院子,如今能庇护她的,也只有江母了。
柳月儿才走到院门口,一个老婆子便将她拦了下来。
“刘姨娘,这是要干嘛啊?”
“宋妈妈,我想见见老夫人,有些要事禀告。”
宋婆子眸子冷淡,上下打量着柳月儿,“刘姨娘,老夫人身体欠安,这几日不见人。”
“婆母生病,我更要探望才是啊。”
宋婆子粗粝的大手将柳月儿拽住,“你又有了身孕,过了病气给你,就不太好了,快回去吧。”
柳月儿站在院中,从未有过的无力感遍布全身,她实在没了法子。
当她颤颤巍巍回到东院,竟见刘嫂在收拾衣衫。
“刘嫂,你这是作甚?”
刘嫂尴尬的拢了拢鬓边的白发,“月儿姑娘,管家刚才来找我了,我要回庄子去了。”
“为什么回去?”柳月儿只剩这一个体己的人,怎么还要走。
“管家说了,家里银子吃紧,一切用度缩减,我啊,就不留下了。”
柳月儿胸口憋闷,一口气没上来,真的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