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楼?”看到她出来,朗逸把身上的睡袍稍稍裹紧了一些,遮住了不该露出的春色,整个人一本正经。
林鸢也点头,“房间里的吹风机找不到了,我想问下阿姨。”
卸了妆的林鸢也皮肤瓷白,没有一点儿杂质,头发上的水滴滴到睡衣上,渗透了里面的颜色,朗逸将视线移开,“等下。”
他说完转身进了房间,林鸢也不知道他这句等下是什么意思,但是两人毕竟不太熟,人家房间她不好进去,也不好贸然离开。
绞着头发立在朗逸的房间外面。
男人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吹风机,“这个给你用。”
“谢谢。”林鸢也接过吹风机的时候,朗逸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心,一触即分,他顺势将手抄进了裤兜,“身体没事了吧?”
已经打算转身回房间的林鸢也忽地听他问了这么一句,不得不重新站定,“已经痊愈了,那天的事还没好好谢你。”
她原本以为朗逸会冷冰冰的来一句“不用谢”,没想到他居然极其认真的问了一句,“打算怎么谢?”
这。
林鸢也还真没想,她也不知道一切这么巧,回国第一天就能再遇到他,她想了想,“请你吃饭?”
她似乎看到男人的眉尾微微挑了一下,瞬间又恢复平整,“好。”
原本说好的晚饭三人行,但是林遇安因为临时被电视里的动画片缠住分不开身,所以这顿饭便成了林鸢也和朗逸的二人行。
说起来,两个都是华国人,对京城却都不那么熟悉。
朗逸很早就出国,而林鸢也对京城的短暂记忆也只来自于和盛骁的那点儿回忆。
司机开车到徽园的时候,林鸢也提前给朗逸打预防针,“说实话,我也是看网上的攻略,如果不好吃…”
她略微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唇角微微上扬,下午的阳光和煦,透过玻璃窗照进了后车厢,阳光洒在林鸢也的脸上,像是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圣洁的暖光。
人比花娇。
他脑子里忽地冒出这么一个词。
朗逸在国外的生活大多是在部队,和一群臭烘烘的男人在一起,他身边没有女人。
回国之后的安排也一样,哪怕是助理或者生活秘书同样是男性,坐到他这个位置的人,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没有女性下属,一来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闲话,二来可以杜绝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林鸢也是他三十一年的生命里,为数不多可以靠得这么近的女人。
“不好吃…就算我请客。”朗逸忽地来了这么一句。
林鸢也一怔,跟着笑出声。
徽园的环境清幽,都是独立的包间,没有散客。
林鸢也预定了二楼一个靠窗的包间,窗户打开,外面的海棠花开得正旺盛,满树的枝丫都被压弯了腰,虚虚地向着窗户边探过来。
一朵不堪重负的花骨朵掉在窗台上,粗粝带着薄茧的手捡起了那朵花,递到了林鸢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