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从湖面向岸边吹来,古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响声一片,伴着水汽的风拂在人的脸上格外清爽,如果是在夏天,这里可算是消暑避凉的绝好地方。
“极西之地?那里和我们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安陵容似乎对“上海”很感兴趣,眨着水蒙蒙的眸子像个好奇宝宝,向陈旺福问道。
极西之地?上海?
陈旺福以前从来没有想到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可是为了应付陵容的问题,瞎扯了一个谎,谁知道对方竟颇有些老学究的样子,紧咬着不放。
总不能说上海现在就是个小渔村,要过数百年后才会出现。
话说满清禁海,不知道上海那旮旯现在有没有人?
陈旺福不愿意多说,只道:“那里的人跟我们一样都是一个头、两手两脚,不同的地方就是碧发蓝眼黄发,另外就是那里的人只能娶一个老婆,如果过得不好即使是女人也能提出离婚。”
安陵容嘴巴长出一个O型,虽然陈旺福只了了数语,依然让这个几乎未出府的姑娘感到震惊,男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老婆?而且妻子居然能向丈夫提出离婚?
陈旺福知道自己的话放到当世肯定是狂言,严重挑战了“三纲五常”的礼教纲常,满清又喜欢搞“文字狱”,若是传出去肯定是大罪,不过谁让她爱显摆呢。
安陵容即使再迟钝也知道福子的话肯定是有风险的,就没有再问下去,只一个劲儿地摇头,似乎很难相信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谈下去,而是回到《夜上海》这首歌上面。
安陵容在经过指点后,又唱了一遍,果然和原来比起来要好多了,至少在陈旺福看来,已经有了那么一丝韵味,仿佛回到了民国那个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大上海一般。
找到一块平整的岩石,陈旺福掀起裙摆坐了上去,望着眼前一眼望不到边的明湖,心情莫名得舒畅起来,飘飘乎如似谪仙。
深呼吸几口,纤细素长的手指灵巧地摆弄了竹箫几下,换了一个舒服的方式放在唇边吹奏几下,然后用眼神示意同伴。
一曲《夜上海》,几分惆怅、几分婉转、几分痛楚、几分悲凉,通过两个绝佳的音乐人响彻在静谧安详的明湖畔一角,随着风儿消逝在广阔的天地中。
最后一口气息飘然,陈旺福放下手里的竹箫,重重地喘气几下,以前的她虽然知道很多乐谱,但受限肺活量小,根本不像现在这样能完整地吹奏一首难度尚可的曲子。
重生后的她尽管换了一副女儿身,但身体素质要比以前强得多,能够驾驭以前难度较高的曲谱,这或许是重生者带来的福利吧。
尽管有些疲惫,但对于热爱音乐的陈旺福来说,心里却非常过瘾,特别还有一个实力强劲的同伴可以配合,这样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有时候甚至想如果出宫后没有技艺傍身,可以通过卖艺挣得养活自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