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箱一脸不服和难以置信,酒完完全全醒了。江浕眯着眼,笑容里面夹带了点怒气。
那一巴掌劈的,他膝盖窝子现在还疼呢。江浕偏头问那个执事:“你摁着他磕?”
执事挡在江浕和风箱中间,朝着江浕躬了躬身。
“这次事件我们负全责。事后我们会将赔偿送到府上,还请二位给我家少爷一个面子。”
言外之意你们就这么拉倒吧,给台阶了就赶紧麻溜下去。但江浕这种阴暗的猫科动物天生反骨,他就不爱走台阶。他要么满地乱爬,要么直接跳。
“待客之道啊?”江浕了然的点点头,“我以为贵客有特权能乱杀人呢。”
执事还是眯着眼笑,没因为江浕的话露出一点愠色。他一手扶住耳麦,片刻后,他对江浕柔声道:
“先生,我家少爷说下次就有这个特权了。”
说完,他转向周围看戏看的很开心就差在手里抓把瓜子的头子们,朗声道:
“各位自便,伽尤里少爷祝大家玩的愉快。”
人群散开了些,风箱起来跟着执事走了。江浕举了杯酒倚在桌子边,不少人上去跟他碰杯搭话。但不管是谁,江浕一律回敬一个笑容,此外没别的反应。
他像是沼泽地中心生长起来的花,浪荡又昳丽。同时毒牙森森,永远不会被人握在手里。
“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愿意跟我喝一杯?”
江浕头也不回。他把身后的尾巴一甩,尾尖与桌子对面举着杯的翟野碰了碰。
“这不是你的人吗翟野。”翟野边上的人用胳膊肘顶他,“你这么没面儿啊?”
“你面儿大,跟饼似的。”翟野一把拽住江浕的尾巴,“过来。”
毒牙?
他直接给拔咯。
江浕被拽的往后一步,腰磕上了桌沿。来搭讪的人见状,退开了一些。
跟着翟野来的。难怪脾气不好呢。毕竟主儿就是个神经病,指望手下能好到哪去?
旁边挤着的人都让开了,尾巴上的劲儿还没松。江浕手撑着桌沿,一晚上喝的酒都开始往脑袋上冲了。
过就过去。
他尾巴扫开桌子上的东西,杯杯盏盏顿时四处乱滚。翟野了然地松开了手。如他所料,对面的小豹子手撑在桌上,跳高过杆似的从对面翻了过来。
小豹子比他矮了小半个头。他抬着眼看翟野,尾巴竖的高高的。
“来了,先生。”
“嗯。”翟野抬手把他的刘海往后拨,然后举高酒杯,冰凉的杯壁贴上了江浕的前额。
“碰杯吗?”江浕问他。
“嗯。醒了没?”
“没有。”江浕头歪了些,杯壁随着他的动作滚过他大半个额头。他此时正好站在光底下,皮肤被照射的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白。杯壁上的水雾在他额上凝成水珠,一滴一滴地滑落,像止不住的汗。小豹子眸里闪着碎光,说话拽里拽气的,“我醒了你才别想抓住我。”
你才别想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