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钟秋夜想让钟北海陪着他玩也不可得，钟北海在院中一套接一套地将野战八式一板一眼地使出。

雾婴就在旁边看着，钟北海练了八九遍拳法后，扭头看着雾婴站在一边，他缓缓收了拳。

“难道你也会使拳么？”钟北海问。

雾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总觉得你使得不对。”

钟北海哈哈大笑：“这套野战八式，我是军中练得最纯熟的，若说我练得都不对，恐怕就没人使得对了。”

雾婴心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来到院子中，离钟北海一丈远近，他说道：“为何你要将这套拳法分开来使呢？”

钟北海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这些拳招，似乎可以一招就使完，你看。”

说着，雾婴将野战八式叠加起来，前后八招，两军对垒，力劈千军，横扫天下，直捣黄龙，反身攻敌，进退失据，两面三刀，诱敌深入，他化八招为一招使将出来。

其实这只是如梦令的雏形，雾婴眼下记不得如梦令，但看钟北海使出野战八式，有悟于心，便凭着感觉将这几招串联了起来。

即使这样，钟北海还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愕然问道：“你怎能将拳使得如此之快？”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应该如此出手，更能将拳招串联起来。”

一直对这从乡下过来的少年没什么看重的钟北海，立刻对雾婴客气起来。

“不知贤侄能否将这一招再使一遍？”

雾婴又将野战八式叠加起来，这次出手似乎更快，使完之后，他又想起了点什么。

“好像用兵器的话，威力更大。”

钟北海喜动颜色：“有了你，我何愁当不上这个营指挥使？”

此后几日，钟北海便让雾婴陪他习练野战八式等武功，只是让雾婴说个所以然出来，他却做不到，他感到自己本应会这些功夫的，可是在哪里学的，在哪里用过等等都记不得了。

好在钟北海通过他这反复几次出手，也收获不少。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钟北海问雾婴：“你以后准备做些什么呢？”

雾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赶自己走。

“我准备过几日就要城中寻个差事做，不能总是在姑姑家好吃懒做，总要做点什么才行。”

“可是你懂得什么手艺呢？又准备去做些什么呢？”钟北海已经知道了雾婴记不得以前的事情，所以颇为关心。

雾婴想了想，颓然道：“我似乎想不起来会做什么了，可是我有力气，总不至于饿死。”他本来想说自己会打猎会编筐，可是在金枪城，只会这样两样又有什么用呢？

钟北海趁机游说他：“既然如此，你不如现住在我这，过几日就是我守城军将领选拔，到时候守城军就会有一些空缺出来，你既然懂得一些武功，不如随我当守城军，好歹也有我的照应，更不用搬去住了。”

雾婴看了看长柳烟，长柳烟眼中露出喜色，他虽觉得当守城军有些不妥，可还是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就麻烦姑夫了。”

长柳萍也看出了自己男人想借助雾婴，在守城军中多一份自己人的力量，想着这样也好。

长柳烟看来对这位少年颇有些情意，家乡被匪徒所毁，既然回不去了，当上守城军，在军中有钟北海的照应，未始不是一件谋生的好差事。

既然说开了，几人间的氛围也更融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