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这天的午后,上午下了半天的雨,到了晌午前后,雨停了,透过大树的枝叶,能够看到天上挂着一道彩虹。
山林中到处都是湿乎乎的,雾婴和云遮月商量,让众人休息半日,明日再走。
士兵们闲着没事,便离开营地外出打猎。
一名士兵在前方打猎的时候,箭矢射偏了,没有击中猎物却击中了一个人!
这名士兵不敢向前去查看,怕中了蛮夷兵的陷阱,连忙赶来汇报。
雾婴和银月首领听说后,立刻领头带人去看,那名士兵要射的猎物早已受到惊吓跑掉了,大树下,草丛中的确躺着一个人,但看起来并不像蛮夷国的士兵——
当然这只是从服饰上而言,他们也不敢肯定,谁知道蛮夷国的士兵不会化妆成如此怪模怪样?
说此人怪模怪样,是因为此人身上并没有他们这种用布做成的衣服,而是用各种形状的皮子缝合而成的简陋的衣服,衣服尽能遮住下体和半个身子,看起来十分不雅。
这个不雅之人此刻后背中箭,也许因为剧痛,再加上失血过多,所以昏迷了过去。
无论此人是不是蛮夷国的士兵,他们都要先将他救醒,才能询问他的身份。
箭矢的箭蔟深入此人的肉中,并没有贯穿他的身体,云遮月略懂医术,不过也只懂得一些医理,并未亲自动过手。
“必须先将箭起出来,然后再敷上止血的药材。”
“可是箭蔟上都是倒刺,若是想将箭蔟拉出,就必须要将他的肉割开,这样他还能活么?”
“这我就不清楚,我只知道咱们若不将箭起出来,他将必死无疑。”
没办法,雾婴只能暗自祈祷:你能不能活过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离炎军中有止血粉,雾婴抽出离炎剑,在此人中箭处划开了一刀口子,然后将伤口拉开些,一名士兵小心地将勾在肉中的箭蔟抽出。
鲜血随着箭矢涌出,早有另一名士兵将止血粉倒在伤口上,可是血流得太凶,止血粉很快被冲开。
雾婴剑回鞘中,运元气于双手,然后向此人伤口周围的窍穴点去,每点出一下,就像此人的窍穴中注入一些元气,阻止血脉的运行。
很快,伤口处流出的血渐少,撒上的止血粉起了作用,再看此人时,呼吸若有若无,一副随时都会毙命的样子。
银月首领将熟肉捣碎,然后熬了一锅肉汁,给此人喂下,这人牙关咬紧,还是两名士兵帮忙,将此人的牙齿撬开,才将肉汁喂如他的嘴里。
此人虽在昏迷中,但对于嘴中的肉汁还是本能地吞咽了下去。
吃完肉,又将他放在干燥的地方,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能不能活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到了晚上,此人又发起了高烧,受伤后再发烧,最是凶险不过,也是最为紧要的关头。
能撑过这一关就能活下来,撑不过去就将没命。
雾婴向此人体内输入一些元气助他渡过难关,看着此人生死不知的样子,雾婴想起银月首领当年在琥珀山疗伤的情形——
银月首领当时为了他,被轩辕军中的王族高手在其背后砍了一刀,差点没命,若非遇到流云乱舞,恐怕银月首领也无今日,银月首领要是没有今日,那他雾婴也多半没有了今日。
到了半夜,此人的烧终于退了下去,人没死,就说明他已经撑了过来。
期间云遮月过来看过一次,见到他退了烧,总算放了心。
“行了,此人死不了了,不过这时候也不适宜问明他的身份,等明日他清醒了再说吧。”
可是还没有等到天亮,此人就从迷糊中醒来,看到围在他身边的离炎军士兵,此人立刻吼吼吼地大叫起来。
看守此人的士兵埋怨道:“小声点,大家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