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哪里老，只是天后不爱惜自己，总是没日没夜地操劳，哪能没点磕磕碰碰的！”婉儿一边揉捏一边说。

“瞧你这张嘴，什么话从你那一过，就都成了蜜心枣，若是太子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武则天忽然提到太子，这是要试探婉儿态度。

“是婉儿上辈子烧了天后的高香，天后横竖听着都顺耳。”婉儿绕开太子话题。

“听听，这话有谁不顺耳那才怪了。”武则天心里头顺溜溜的。

“好了，忙你的去吧。”武则天感到舒服了一些就让婉儿忙她自己手头的活。

“婉儿去看看八珍羹熬好没。”婉儿说。

“这些粗活有珠儿她们，不是和你说过吗。”武则天再次强调。

“珠儿刚才肚子疼得厉害，我让她休息着。”婉儿说。

“那就让桂儿去。”武则天说。

“桂儿粗心，又一直是外侍，我怕她做不好。”婉儿继续解释。

“那琴儿呢，不会巧到一块也病了吧？”武则天说。

“琴儿还真生病了，咳嗽得厉害，我怕她传染，所以放了她的假。”婉儿说。

“你呀，照顾这个，照顾那个，就是不懂得照顾照顾自己。”武则天心疼地说。

“婉儿有天后眷顾足矣！”婉儿露出笑容说。

“嗯，去吧。”武则天说。

婉儿把八珍羹取来，用娟丝扇轻轻扇了一小会，再端到武则天面前。武则天接过用兰花指捏着银勺轻轻搅了一下，然后舀起一瓢凑近嘴轻轻吹了吹，接着送进嘴里。

武则天吃着，婉儿一头埋进她的工作。

“还有多少没誊完？”武则天问。

“快了，只剩十余宗了。”婉儿翻着奏折点着数回道。

“年轻就是不一样，哀家羡慕啊。”武则天感叹。

婉儿抬头冲武则天露一个笑，算是回应。

“哀家像你这年纪时，在太宗身边做侍女，也是没日没夜地熬，从来都不觉得累。”武则天忽然提及她为才女侍奉李世明的时光。

婉儿再次抬头冲武则天笑了笑，想说点什么，可是却看见武则天皱着眉头而且脸色不对。

“天后，怎么了，哪不舒服吗？”婉儿旋即丢下手中的活。

“这羹有问题！”武则天没说完便呕吐起来。

“快，传太医……”婉儿顾不上多问。

“怎么会呢？羹是我亲手熬的！”婉儿大惊失色。

武则天恨恨地瞪着婉儿。“你走开！”武则天一把推开婉儿。

“天后，婉儿冤枉！请天后明察！”婉儿扑通跪下，满腹委屈欲诉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