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亭是通往新皇李显宫殿的必经之路。
婉儿对即将要发生的宫廷政变束手无策。她穿过武成殿来到御街亭,御街亭往东走三百米就是新皇李显的寝宫。
婉儿突然停下脚步,她想,如果去通风报信,那么武则天裴炎恐要遭殃,这是她不愿看到的,目前形势国家离不开武则天和裴炎的辅佐,新皇昏庸无道,除武则天外,没人能够制约他。可如果不去告知,新皇李显被废成定局。李显被废,时局必然动荡,武则天必然乘机篡权,朝中大权一旦落在武则天手里,天皇唐高宗所担心的第二吕雉局面将迎来,这样不仅会死很多人,且死的会是大唐的忠臣。
时间一点一点地划过,婉儿依旧一筹莫展,左右不能,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是错误的。
婉儿朝东走了几步,想想新皇李显的荒唐昏庸又退了回来。把江山完全交给李显,只怕百姓很快就要过上流离失所的日子,若到了这一步,我婉儿岂不是千古罪人?
婉儿就这样站在十字路口举棋不定,反复思考徘徊。
埋伏在去往新皇宫殿路上的刀斧手,个个替婉儿捏着汗。如果婉儿再朝前走10米,她的人头就得落地,一代才女顷刻便灰飞湮灭。这是程务挺极其不愿意看到的,虽然程务挺长年在边关征战,但早有耳闻婉儿的才华与豪情,担任羽林军总管后,多有接触,更加佩服婉儿的胸襟和冰清玉洁的品格。
“婉儿才人,这是要去哪里?”程务挺决定阻止悲剧的发生。
“程将军……”婉儿欠身施礼。
“请借一步说话。”程务挺压低声音说。
婉儿随程务挺来到一个僻静处。程务挺开门见山问:“婉儿可是要去见陛下?”
婉儿先是吃惊,接着便猜到程务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此意,又无此意!”婉儿毫不隐瞒。
“此话怎讲?”
“新皇着实昏庸,可废之亦非上策,故徘徊!”婉儿直言不讳。
“程某何尝不纠结,可两权相害取其轻,摆在眼前的是一个活脱脱的周幽王,否则程某又怎会做出违背天皇遗诏之事呢?”程务挺也毫不隐瞒地吐露自己的心声。
“可废帝之举,非同儿戏,后果难料啊!”婉儿说。
“此事程某亦斟酌过,殷王李旦虽仁弱,但有裴大人和下官以等一大批忠臣的尽心辅佐,不失为上策。”程务挺说。
“程将军有所不知,先皇临终担忧武后专权成为第二吕雉,怕尔等忠臣不得善终,故遗诏仅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听取太后进止。若是废立新君,没了先皇遗诏的约束,局面怕是不可控啊!”婉儿对程务挺的信任要超过对裴炎的信任,所以道出当年唐高宗遗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