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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庆功宴上杀气起,杯酒一笑救忠良

程务挺,洺州平恩人,出身广平程氏,东夷都护名将程名振之子。年少随父作战,以勇力闻名,累授右领军卫中郎将、检校丰州都督。调露二年(680年),参与击破西突厥可汗阿史那伏念,迁右武卫将军,册封平原郡公。因平定绥州白铁余、突厥阿史那骨笃禄叛乱有功,迁左骁卫大将军、检校左羽林军,后统领整个禁卫军。

此人秉性忠,是个只认理不认情的人。光宅元年(684年)废庐陵王后,裴炎与武则天的矛盾日益紧张化,武则天多次动了除掉裴炎的念头,但忌惮手握兵权的程务挺。于是,武则天趁光宅元年七月骨笃禄等率军攻掠雁门关的契机,一纸诏书,令程务挺率军击之。骨笃禄果然大败,但武则天不想让程务挺再回到朝廷,九月,武则天再下一道命令,命程务挺为单于道安抚大使镇守边关。

武则天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又悄无声息,而且顺理成章地把程务挺政治边缘化,斩掉了裴炎最有力的臂膀。

“汝不镇守边关,私自回京,按律当斩!”武则天晃过神后怒喝。

“见过太后!臣既然来了就没想带着脑袋回去!”程务挺走到武则天面前,单腿跪地双掌环抱施礼道。

“好,左右御林军,还不快拿下!”武则天一声断喝左右带刀护卫立刻冲上前将程务挺摁住。

“慢,太后,是婉儿误传圣意,要罚就罚婉儿吧。” 婉儿见状连忙挺身解围。

“难不成他是来赴宴的?”武则天借机装糊涂,因为还不是杀程务挺的时候。

“是,圣旨写的不是五品以上官员均可参加宴会吗?”婉儿只能打擦边球钻圣旨的空子。

武则天怪异地看一眼婉儿,心想,好你个婉儿,反应比风还快。好,哀家今天给你这个面子,反正哀家也没打算现在动这只老虎,哀家牢房里还关着一只大老虎裴炎呢。老虎得一只一只杀,否则会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既然是误会,又既然来了,那就多添只酒杯便是。”武则天转怒为笑装着大度。

但程务挺并不领情,更不谙婉儿深意。

“谢太后!只怕下官没那口福,下官有本要奏,裴炎冤!”程务挺说着掏出奏章举过头顶。

程务挺有梯不下,令在场的都屏息为他捏着汗,婉儿急得恨不得踹一脚这头倔驴。

武则天脸色越来越难看。

眼看一场暴风雨不可避免地要爆发,婉儿急得也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凤阁侍郎胡元范及时救火,他离席跪地叩奏。

“下官亦奏裴炎不反!”凤阁侍郎胡元范与程务挺跪在一处。

胡元范话音落下又见纳言刘齐贤起身离席走到武则天面前跪下,而后高声奏道:

“臣可以身家性命担保裴炎不反!裴炎若反吾等均反!”

刘齐贤话音落下,文武百官呼啦啦一大半跪下齐声说:“请太后开恩,裴炎若反吾等均反!”

武则天一看,心想罚不责众,老虎得一只一只杀,不然会打虎不成反被虎伤。想到这儿的武则天怒气全消,她大大方方笑道:

“众爱卿,尔等不反,哀家知道。来来来,继续喝酒,说好的,今宵不谈国事只喝酒,不醉不归!”武则天热情地招呼着。

武则天说完又上前亲手挽起程务挺。

“都说程爱卿是个只认理不认情的铁面将军,哀家今天算是领教了!好,江山社稷就需要汝这样的忠勇之士,哀家准奏!”武则天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搞得在场的都一愣一愣。

“谢太后,下官擅离职守,现在请太后治罪!”程务挺像是不嫌事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婉儿一看又气又急,连忙大声呵斥:“程务挺,太后惜汝英雄本色,还不快谢恩回边塞!若边塞有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程务挺愣了几秒似乎才反应过来。“谢太后不杀之恩!下官告辞这就回边塞!”

程务挺在婉儿的提醒下谢恩连夜赶回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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