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从林满找到了他的宿舍把他带走后,林惑就旷课了。
最后演变成辍学。
本来秦娟带着林惑离开时林满还算个正常人,不吃喝嫖赌,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不上班得靠老婆养。
秦娟是高等教育下的优良苗子,为了儿子才会忍气吞声三年,第四年时她再也无法忍受,带着林惑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但她只是带着林惑来到了大马路上。
她把林惑丢在了荒无人烟的马路边。
那年,林惑九岁。
因为儿子老婆纷纷离开,林满成了小区里的笑话,他整日在小黑屋里和人赌博,沾染上了不该招惹的东西,成了瘾。
为了能正常生活有饭吃,有烟抽,他开始借高利贷。
多年以后,还不上钱走投无路的林满,恰巧在电视上看到了林惑得奖金的报道。
他乔装来到学校,蹲点多日,最后带走了林惑。
想起林惑那双手那张脸,纪风能想象得出那人站在舞台上绽放光彩的模样,该有多耀眼。
他的大好前程被名为父亲的人摧毁。
纪风虽然与纪槐维不太亲,但现在结合这些资料来看,纪槐维确实不是因为林惑的脸才会选择资助他。
他知道纪槐维惜才爱才。
所以,他只是看见了林惑身上的闪光点,想要把那个光点放大。
那个光点就是希望林惑,能站在更大更亮的舞台上,更为尽情的绽放属于他的自信。
当初纪槐维把自己捡回家培养时,也是把毕生所学全部教给了他,没有一点隐瞒。
哪怕自己和他再怎么疏远,他都没有责怪过自己。
他会为培养出了一个人才,而感到开心。
合上资料,纪风开口:“林满现在在哪。”
罗侃:“在何昼那里。”
何昼就是林满借高利贷的老板,和纪风也算是旧相识。
“那就先去他那里一趟。”
纪风扭头看向了窗外,罗侃打了转向灯,驶向了何昼的别墅。
别墅地下室里,林满被捆在铁架子上,身上皮开肉绽,满脸血渍。
何昼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一杯茶下肚,何昼叹了一声。
他眼眸深邃:“你说的那个有钱儿子,现在身上背负着纪槐维这条命,他被纪家盯梢的话,我从他身上捞钱是不可能了。那你说,你欠我的那几千万该怎么还?”
可是昏迷的人怎么会回话。
“哦,不回话。再打,把他给我打醒。”
一声令下,手下开始行动。
何昼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看了眼消息,随后举手叫停。
“先等等,你们把他看紧了,纪风来了,我上去一趟。”
收起手机离开地下室,何昼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纪风。
他笑着来到纪风边上的沙发坐下,“这么自然,把这当自己家了?都不用我招待了啊。”
纪风开门见山:“我知道林满在你手上。”
何昼摊了摊手:“纪风,因果报应欠债还钱,我讨债而已。不管他和你家新来的那谁是什么关系,你这种行为在我这里都是不允许的哦。”
“我话还没说完。”
“喔不好意思,你说。”
何昼笑嘻嘻的看着纪风,纪风目视前方继续说了起来:“你最好让他生不如死。”
“唉?”
没想到纪风会这么说。
“林惑他本该是个耀眼夺目的存在,未来光明平坦。但林满害的他的人生有了污点。所以我要你让他生不如死。”
何昼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从来没见纪风对哪个人如此上心。
而且这个人和他还很不熟。
要知道当初江北和他传绯闻的时候,他都没正眼看人家一眼。
整整五年都让人家热脸贴冷屁股。
何昼好心提醒他:“纪风,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哎哟,没想到我们纪董事长喜欢的是那类人啊。”
纪风不以为然:“所以呢?”
纪风又说:“林满这人作恶多端枉为人父,你整死也没事。他欠的钱,你也可以找其他的亲戚来还,不是么?”
何昼点点头。
虽然这个方法是最没办法的办法。
翘着二郎腿,何昼双手放在沙发上,笑着说:“需不需要我教授你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我可是圈子里的老人了。”
“不需要。”
纪风无情拒绝。
何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笑出声。
纪风,最终也跌入泥潭,混进了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