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十九岁,安康第一次做这种梦。
这种匪夷所思,又令他抓耳挠腮的梦。
他梦到林惑和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发生的一切。
从他们初次相识,到互探心意,从领取结婚证到出国度蜜月。
甚至西班牙酒店床上的细节他都梦的清清楚楚。
那令人血脉喷张的感受,令人沉溺的滚烫炙热,好像是亲自体验过一般。
还看到了他们的婚礼,以及幸福美满的婚后生活。
那男人除了比现在的自己看起来更沉稳些,其他方面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睁开眼,林惑还在睡觉。
掀开被子一看,他梦遗又站起。
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现象,他不慌。
摇摇晃晃来到卫生间,安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高烧一晚憔悴苍白的脸,充满欲望与占有的眼,时时刻刻想与心中人吻到天荒地老的嘴,总想着触碰心中人的不安分双手。
林惑会喜欢这样的他吗?
他喜欢的是梦里那个温柔沉稳的男人吗?
可是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啊。
为了同样的脸喜欢自己,不可以吗?
假装自己是那个男人,不可以吗?
打开花洒,安康站在水幕下一动不动,脑海里闪过的一幕幕,全是关于林惑的。
他的思绪越来越危险,他的眼底越发偏执,他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
真的不想做忍者神龟了。
“安康?”
门外传来的声音如救世神把安康拉回,他的眼底逐渐恢复正常。
关掉花洒,安康回应:“哥哥。”
他不想多说什么,他现在有些混乱。
门外林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你不能这么快洗澡,快擦干出来,一会吃完早饭把药给吃了。”
安康垂眸。
他在焦急什么?
他为什么会焦急于自己?
因为…
这张脸?
咬紧牙关,他从未这么恨过自己这张脸。
为什么梦里那个男人能和林惑幸福到老,而和他有一样脸的自己,还在这欲擒故纵,若即若离。
浑身湿漉的打开浴室门,安康居高临下看着还在揉眼睛犯困的林惑:“哥哥——”
好想告诉你我做了个梦。
好想告诉你我好生气。
好想现在就地把你侵犯。
但我不敢。
我没身份,我怕你逃。
“我不舒服。”
我只敢告诉你我不舒服,求你多多看看我。
看看我吧哥哥。
看看我吧小惑。
用梦里你看那男人充满爱意的眼神,也看看我吧。
林惑伸手摸上安康的额头,还有一点热度,“出来。”
他的嗓音难得带上怒意,强拉着安康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去卫生间拿毛巾出来给他擦干。
“你在生气吗?”
林惑擦头的动作很用力,安康被他擦得有些痛。
但他就是不说,只是隐忍着皱着眉任由林惑继续。
闻言林惑擦得更加用力,“我不能生气吗?你来我家住一晚,人还没到就先发高烧。
本来我就内疚得很,你一觉睡醒还去洗澡,要是又烧起来怎么办?常识你也烧忘了?”
“常识?”安康第一次在林惑面前冷脸,“我不知道。我母亲死的早,又没有父亲教。所以哥哥也很讨厌我这样子不懂常识的人,是吗?”
林惑语塞。
他拿着毛巾轻轻擦着安康的脸,“我没有讨厌你。”
安康接话:“可你也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就是讨厌我。”
林惑不理解这是什么逻辑。
但他还是软下心,半弯着腰哄着眼前这个闹脾气的小朋友,“没有。我怎么可能讨厌你。触碰到你的伤我很抱歉,但没事了,以后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