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去找方宣的秦满满，只敢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线人传来的照片让她心灰意冷。

照片里的方宣，在下雪天出现在墓园内。

他没有撑伞，两个魁梧的保镖站在他的左右两侧四处警觉。

第二张照片是墓碑。

在墓碑上刻着的，是金汝的名字。

第三张照片。

方宣跪在金汝墓前低头双眼含恨落泪的模样，深深刺痛着秦满满的心。

她一直都知道。

知道方宣从未停止过对金汝的爱。

本以为随着时光流逝，方宣的心里能有自己一点点的位置。

如今看来，强扭的瓜不但不甜，还会掉下来砸伤自己。

秦满满知道，方宣一定会来找自己。

她不用去找他。

临近傍晚时分，方宣果然来了。

在他面前，秦满满一直都是精心打扮后的完美模样。

但这一次她却穿着睡衣，安安静静的在客厅里坐着。

客厅里没有开暖气，她冷得一哆嗦。

方宣带着两个人手来到她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她头颅低垂。

膝盖上那一部分布料被秦满满死死攥紧，她轻喊一声：“方哥。”

“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汝汝送去拉斯维加斯。”

“为什么要害死汝汝。”

方宣的三连问，秦满满没有回答。

因为什么，她无法回答。

理由过于荒唐，也过于的没必要，她不想回答。

那是方宣不会喜欢的答案。

脖子被方宣狠狠掐住，秦满满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挣脱。

“方哥，我——”

她艰难的睁开一只眼。

看着方宣发红的眼眶，秦满满不再说话。

方宣起了杀心。

她却忽然笑了起来。

见秦满满在这情况下还能笑出声来，方宣掐住她脖子的手稍微松了点力。

他质问：“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

奋力挣脱方宣的禁锢，秦满满趴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呼吸。

还有脸笑。

她为什么不能笑。

她是赢家，她当然可以笑！

气到最后，秦满满眼里的泪一颗又一颗的滚落。

滴落在皮质沙发上洇开。

她站起身子，指着方宣的鼻子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我为什么不能笑？你都和我领了证，我们才是夫妻！你不好好看看我，不和我来培养感情，你去惦记金汝？！”

“方哥，我爱你，我一心一意的爱你。我从没喜欢过楚离渊，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都已经把金汝送去国外了，你还能惦记她那么多年！”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我爱你，所以可以这么被你对待么？”

“方宣，你得记得我是谁。我是秦家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是T市人人觉得泼辣骄横的秦满满！我从来没这么卑微的爱过一个人！”

“凭什么，方宣你到底凭什么！”

发红的眼与鼻尖，无论哪个细节都在告诉方宣，秦满满此刻愤怒至极的情绪。

可偏偏方宣对她这副模样毫无感觉。

他此刻冷静的可怕。

他一字一句地回答：“凭我根本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