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惑,天荆山祖神的十七岁使者。
今日锒铛入狱。
手上的铁铐重的他抬不起手,脚上的脚铐让他移动一步都得喘口大气。
身上的衣服被人扒下,换上了破烂恶臭的囚服。
上面似乎还沾染着上一位囚犯的血迹。
还好,发型没给他扯乱了。
强行换衣服的时候,林惑身上留下许多盔甲造成的划伤。
现在坐在角落里了,那些伤口才隐隐作痛。
天牢昏暗无光。
他坐在牢房门的边上,看着来来往往行走的士兵。
他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看到了半夜。
林惑这才感觉有些饿了。
大清早吃了一个馒头配些小咸菜,然后就去酒馆喝了一壶酒。
这一整天就再也没吃过其他东西。
摸着肚子,林惑想起了小狐狸。
小孩消失在自己手下怀里的事,陈门没有上报,因为这是他的失职。
他不敢。
换了个坐姿,林惑抓着木桩子,看眼前这几个狱卒喝酒吃肉。
也不知道小狐狸能不能找到去神仙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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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庙。
小狐狸找不到神仙洞的路在哪。
他只能来到天地庙找师万生。
用力敲打着房门,小狐狸喊的撕心裂肺:“开门,你开门!”
他感受得到房内有那人的气息。
但不知为何那人就是不给自己开门。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把门开开!”
“求你了——开开门,哥哥,哥哥他……”
一想到林惑可能会被那群人欺负,小狐狸的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哥哥被抓了,求求你了,开门,开开门——”
小狐狸的手在地上握拳。
他跪着,眼泪笔直的掉着。
他不甘。
他好不甘。
没有继承祖宗的能力,就无法独身一人去救出林惑。
可是继承了能力,又不会被宁言他们允许待在林惑的身边。
自己……
果然还是什么都没用的累赘吗。
门应声而开。
师万生站在他面前,眉头有细微的动作。
“谁人抓他。”
“不,不知道,他说他叫陈门,还有个人,叫,叫林百兼,他们说哥哥犯了什么谋逆之罪。
哥哥让我来找你,让我在这里等宁言找到我。你和哥哥一样是神使对不对,你能不能找祖神救救哥哥?”
林百兼。
师万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张脸。
那张脸——
是神游上挡在自己神托前的凡人,是受了自己全部香火的凡人,也是被自己用空气震飞的凡人。
师万生垂眸,犹豫半晌才回话:“我没有救他的理由。”
这是他第一次犹豫。
虽然没有救林惑的理由,但他还是有种想要钱去救他的冲动。
小狐狸站起身,红红的尾巴用力的甩着。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想让你找祖神,我没想过让你去救!哥哥对你是有好感不错,但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了!”
师万生面上一冷:“这就是你求神的态度。”
小狐狸面色苍白。
他亲眼看着师万生黑色的长发逐渐变白,又亲眼看着他换上了衣摆飘逸的新袍。
这是……
祖神。
唯有祖神的白发能长至地面。
也唯有祖神脚踝上有这样子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