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覃如没等到高俊回家。
次日一早,心慌慌的刚要做早饭,大门响了,是猴子侯卫民,高俊保卫科的下属。
她一看,心更慌了。
“猴子,是不是高俊出事了?”
盯着猴子的脸,覃如强忍慌乱,脑子里已经想到几十种死法伤法。
家里从来没有过保卫科的同事上门。
“是的,嫂子。”
猴子点头,正想继续往下说,发现覃如脸色瞬间苍白。
他连忙摇头,不住摆手,“嫂子,别,快别,没大事!”
覃如定定心:“究竟怎么回事?”
“昨晚有人偷东西,高科长发现后被捅了一刀。”
猴子连忙说,“不致命,就是得缝几针。”
吁!
覃如这下放心了:“在厂医院吗?”
“是。”
猴子连忙道,“五哥让我来通知嫂子,顺便带早饭过去,他想吃鸡蛋灌饼。”
他嘴上说着,心里还吐槽高俊矫情。
“我知道了。”
招待猴子吃早饭,这人说什么都不肯,转身跑了。
覃如哪有心思做鸡蛋灌饼?
搅了面糊,摊了几张鸡蛋煎饼,卷上白菜叶,外加几片薄到透明的煎腊肉。
拿饭盒装好,塞进包里,锁上门,骑车往厂医院奔。
“偷东西?什么东西能让人毫不犹豫的动刀?”
“正经人,有几个胆子大的敢拿刀捅人?”
“最关键的是高俊身手不弱,竟然还被捅伤了,匪夷所思,绝对不是普通人。”
一路上,覃如想了很多。
捅伤保卫科长,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看过【血色浪漫】的都知道,此时社会上并不平静,茬架动刀子的不少,但敢到厂里挑战保卫科的没有,别忘了有机枪。
“忘了问了,捅人的是厂里的吗?”
迈进厂医院,就有护士喊覃如:“秦组长,高科长让我来接你。”
覃如生硬一笑:“多谢。”
护士十八九岁,满脸稚气,听到覃如道谢,连忙摆手:“不谢不谢,应该的。”
看出她在担心,忙道,“缝了九针,不要沾水,不要吃鱼虾海带等发物。”
覃如认真答应。
两人来到住院区,推开房号205的门,房间里只有一个病人,正是躺在病床上的高俊。
他脸色发白,应该失血不少。
眼珠布满血丝,是熬夜的后果。
“高科长!”
覃如咬牙切齿的喊。
高俊神情一僵,冲小护士笑笑:“小章,你先去忙吧。”
小章护士很有眼色,连忙关门离开。
“媳妇,我错了,不该轻敌!”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媳妇生气,就必须先道歉。
这是高俊总结出来的夫妻和谐相处大法之一。
覃如没理他,而是掀开衣服检查伤口。
尽管被绷带缠着,大致位置还是能看清的。
刀应该是冲着心脏去的,被高俊闪了下,向右移动了几厘米,这才不致命。
“究竟是什么人?”
她皱着眉头不解的问。
如果是马路上发动突袭还好说,偏偏在自以为安全的厂区。
脸被打的啪啪的。
高俊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不是厂里的职工。”
“你确定?或许是哪个工人的家属?”
“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三十出头,应该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