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母亲拖着双腿一身疲惫的回房间休息,高俊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因为小时候高母偏心二姐,他吃了不少委屈。
不讲道理的一味偏心,让他十分反感,尤其进入青春期之后,更是厌恶至极。
不止和二姐处的糟糕,厌屋及乌,连着高母也处的不好。
尤其父母在二姐感情上的处理方式,更让他看不上。
怎么,看上已婚男人,就非得顺着她?
直接塞部队或者送新疆建设兵团,一天到晚累个半死,就不信还能满脑子情情爱爱。
他爸在部队不提,他妈那时处理的一塌糊涂,惹出多少笑话。
最可恨的是,坏名声都让二姐和高家担了,占便宜的二姐夫一尘不染,纯洁如雪。
他为什么叮嘱高母让二姐少来?
心里没底啊。
如果有一天,家里遇上麻烦,地位不稳,二姐夫说不定会翻脸,举报二姐和高家,强抢民男,以权谋私,顺便离婚,断绝关系。
更严重的,栽赃嫁祸,在书房里或者卧室里塞本日记,一旦被抄到,妥妥的现行反革命,一家子都得去戈壁滩种树。
其实从五几年开始,政治运动就接连不断,一会儿一个风向。
今天坐小汽车,明天说不定就得挂大牌子上台挨批。
今天在台上慷慨陈词,明天说不定就得关起来写交代材料。
一阵儿阵儿的,跟北京开春吹沙尘暴似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不是谁都有一双能看透迷雾的慧眼。
就说高家住的大院,来来去去也不少人家了,一直没变的不超过四分之一。
可以说,住的久的都是低调谨慎的,而高家因为二姐的原因那些年不属于这一类。
别看高俊不少人追着不放,真正顶级圈子,还看不上他呢。
当然了,因为职务问题,有的人家想低调也难,天天上报纸上广播呀。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高俊担心有人攻破二姐夫。
毕竟,二姐夫无疑是最佳突破口。
要是他想搞事,也会选二姐夫。
有人说二姐夫吃饱了撑得才去祸害老丈人。
呵呵,要是有人暗示整倒老丈人,给个副厂长干干呢?
要知道,二姐夫四十好几了,还只是个车间主任。
就这个车间主任,还是结婚后才当上的。
好处实打实的落到自己头上才是好处,光说起来好听,没用。
以利诱之,十之八九的人都会改变立场,之所以不改,还是给的不够。
高俊再如何反感二姐,还是把她当亲姐。
但二姐夫呢?
他认定对方是个忘恩负义,善于钻营投机,立场不坚定的小人。
同时,也把二姐犯的错误归因于二姐夫不着痕迹的引诱。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吧,反正他就是那种“自家孩子犯了错,一定是外人使坏”的类型。
正因为不把二姐夫当自己人,始终对二姐夫抱有疑虑与偏见,高俊才把高家管的密不透风。
别看二姐在他跟前横的不行,真要摊上事,还是听小弟的。
她很清楚,日子过得好,九成靠娘家。
要不是靠娘家,也不可能逼婚成功啊。
至于结婚后受的罪,吃的苦头,坏掉的名声,啧啧,估计她是不敢去想的。
想的多了深了,怕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