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尽管黎路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但是门还是发出了年久失修的声音，本来就紧张的黎路在闻到一股浓烈的劣质酒味后，心更是高高悬起，手上开门的动作顿住了，他犹豫了好久，还是走了进去。

“你还知道回来!”

一个酒瓶丢到黎路脚边，破碎的玻璃渣和啤酒液溅到了黎路的腿上，幸好现在是冬天，穿的比较厚，不然黎路腿上又得添几道疤。

黎路却像认命般站在原地，跑，跑哪去，他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算的上亲近的就是李寒木了，但是今天是李寒木的生日，难道他大半夜的跑过去坏他心情吗，至于回房间，就在前几天，他的房间门就被踹坏了，就一直坏着，可能以后都不会修了。

“跑啊，贱人，你跑啊，花了我这么多钱，还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黎爸爸站起身来，绕开了地上玻璃渣，一巴掌扇到了黎路的脸上，黎路脸被扇的偏了过去，他抿了抿嘴，嘴里一股血腥味，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意，开口质问。

“你这话真好笑，什么叫花了你这么多钱？这么多年，家里所有的钱不都是你在管吗？你心情好了，就给我们点钱，我们就像被你养着的小宠物一样，无时无刻不看着你的眼色过日子，我们到底花了你多少钱，你说啊？”

黎爸爸被他问的一愣，顿了片刻，随后一脚把黎路踹倒在地。

“反了天了，这么跟我说话，谁叫那个女人自己不出去赚钱，我赚点钱容易吗，啊，谁知道她要钱是不是为了在外面养小白脸。”

黎路躺在地上，被踹的小腿隐隐作痛，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

“到底是妈妈不愿意出去赚钱，还是你不想让她出去，妈妈哪次找的工作不是你搅黄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无非就是觉得妈妈漂亮，不敢让她出去，总觉得她在外面跟别的人厮混，真不知道妈妈怎么会嫁给你！”

也不知黎路哪句话惹怒了黎爸爸，他直接从门后面拿出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棍子，朝着躺在地上的黎路打去，黎路也是硬气，愣是一声不哼，黎爸爸打了一阵，觉得没劲，丢下手里的棍子，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嘴里还一个劲的说着赔钱货。

黎路放平了蜷起的四肢，躺在地上放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突然被嘴里的血沫呛的咳了起来，黎路缓缓的坐了起来，吐出了嘴里的血沫，也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

黎路太累了，累的连用毛巾擦擦脸上的血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看着天花板，缓缓的沉入了梦乡。

“早上好，路哥，你……”

早上，本来李寒木开开心心的来到教室，准备跟他路哥打个招呼时，却在看到黎路脸上的淤青时戛然而止。

“早上好，这个吗？没事，看着严重而已。”

黎路抬起头，对着李寒木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淤青，毫不在乎的说。

李寒木却是拳头瞬间攥紧，气愤的开口。

“你爸，不对，那个老畜牲又打你了？”

虽然是在问黎路，但李寒木心里早已有了答案，除了那个人，别无他想。

黎路点了点头，看着李寒木手的攥紧了，有点好笑得拉过他的手打开。

“好了，我都习惯了，只是看着严重而已，不要生气了，再等等，过几年一切都会变好的。”

李寒木现在的注意力却全在黎路拉着他的手这件事上，黎路的手上有不少老茧，不柔软，有一种少年人的纤细和坚韧在里面，但是在他的手拉过来的时候，李寒木感觉全身上下的细胞都震颤了起来，满脑子都是黎路牵他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