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跟母亲说,他跟暖住在一起,而且貌似有多么多么的恩爱,母亲也不会一天十多通电话,追问他们之间的进展。
前天从台湾回来后,他们两人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今天便是复查她右臂伤势的日子。听着江波说她的胳膊已经恢复了,他莫名其妙的好似比她都开心。
送走了满腹冤屈的江波,祁墨渊进了房间。温暖语正单手抱肩,静静的站在窗前,向外面眺望。
她的背影是那么的瘦弱,又是那么的孤寂,落寞,看在祁墨渊的眼中,便是无尽的心疼与怜惜。
自那天她紧紧的抱住他,在他怀中哭了一场以后,她便安静沉默起来。他知道,她心里很纠结,很乱,更多的是她很想小年。
祁墨渊缓步走了过去,自背后把她抱进怀中,低首在她颊边吻了一下:“在想什么?身体康复了你不开心么?”
“不是!我在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的转变意味着什么?还有,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到底算什么!”温暖语没有挣扎,幽幽的开口,声音低沉而无力。
祁墨渊紧了紧胳臂,低首埋在她的颈间,嗅着她身上那股令他迷醉的奇异暗香,轻柔的说道:“暖!我们这样不好么?做我的女人,呆在我身边,让我照顾你和我们的儿子,来弥补我在你们生命中缺失的五年!我想要你!只要你!暖!留在我身边好吗?心甘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
温暖语微微仰首,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缓缓的合上了眼睛,始终没有开口。
她现在突然觉得,自己是最矛盾,最愚蠢的一个人。留在他身边,本是她的目的,是她处心积虑布控,进退维谷掌握着整个游戏而终于取得的成就,可在这一刻,为他的一句‘我想要你!只要你!暖!留在我身边好吗?心甘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却让她怕了。
这个男人城府太深,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纵使慧黠如她,在他身边辗转数日,都不曾明白的猜透过他的心思。
她怕他的转变,只是新一轮的阴谋和布局,她怕他是虚假的,怕她自己一旦沉沦,便会迷失在他虚假的感情之中。到最后,只会落得万劫不复的凄惨下场。
即便退一万步,他是真的想对她好!是真的想好好守护她!那她便可以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么?
不!不会!
她知道自己不会!她接近他的目的,并不是跟他说的那样,只是想替小年取得一个见得光的身份,她历时五年,抱着对他刻骨的仇恨,从无数的困境与痛苦之中走来,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只是想报复他,让他尝尝五年前她温暖语所承受的所有痛苦。
她要让他生不如死,她要把她的尊严狠狠的践踏在脚下,她要得到他的真心,然后死死的攥着手中,亲手研碾成灰。
她是不可能爱上他的!不会也不能!所以,她绝不会沉沦,绝不会被他迷惑。绝不可以!
“暖!下午我们去接小年好不好?”祁墨渊贴着她的脸,亲昵在她耳边呢喃。